,所幸暈車反應不明顯,否則豈不被這臭小子給笑話了去。
但他究竟要帶自己去往何處,有何意圖?其實羅浮很想詢問,卻又不肯向他服軟,只好按壓下心頭的疑慮。
“下來。”菱夢璃躍出車間,探出一隻手,伸向羅浮。
無趣的瞥了他一眼,直接無視面前之人。羅浮一身男裝,體態纖細輕盈,壓根不把這點高度當回事。一個兔跳,穩穩落了地。
“咦,好輕功。”菱夢璃撕唇嘲笑,好個倔脾氣的小丫頭片子。
羅浮有氣,卻故作不聞,懶得搭理於他。抬頭四下張顧,原是已出了宮門,來至臨封內城。臨封共有十七座郡縣,同心圓狀佈局,七星連環,圈圈相套,而此處位於中間一環,其地位和重要性不言而喻。七環之中,六環皆顯蕭索,唯有這居中的一環,繁華似錦喧囂熱鬧,實屬不凡。羅浮忍不住的深思,這相形對比之下,懸虛不免過大了些。
玩的什麼把戲,難不成是惑敵之術,做給別人看的?
“想什麼如此入神?”眼角斜勾,飛起一抹探究的韻味,菱夢璃不客氣的給了她一響毛慄,力度柔和。
一瞬間回了神,羅浮剜了他幾眼,舒展深鎖的眉,轉而一臉純善。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胭脂水粉味迎面襲來,灌滿鼻間,甚是嗆人。惹得羅浮再次鎖眉,低低的喘著氣。
這臨封是怎麼了,雖為繁華之所,卻又為何給人一種病態的奢靡之色?眼角輕輕斜勾,眯起一汪釋然,羅浮似乎鬧明白了幾分。
“隨我來,帶你去玩好玩的。”菱夢璃狡黠的笑,執起羅浮的手拉著便走。
“去哪,遊湖還是聽戲?”瞧著他那架勢,八成沒啥好事,羅浮決定還是問清楚的好。
他只笑不答,不消一會的功夫,他們已繞了三條巷子。只聽得菱夢璃轉身說道:“小屁,你在此候著,爺耍去了。有事沒事都不得叨擾,可記下了?”
羅浮一呆,原來後面還跟著個人,她竟一點未察。
“是,小屁遵命。不過爺,酉時之前我們得回去……”那廝怯懦懦的答話。
“知道知道,甚時變得囉嗦了,你爺爺我還能玩瘋了不成。”菱夢璃不耐的揮手喝退,拉著羅浮樂呵呵的走了。
知道無法拒絕,羅浮也就隨著他胡鬧,瞅了眼哭喪著臉的小屁,不禁嫣然。
“喲,兩位小爺,這裡可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女子芳齡二十,傅粉施朱、眉目如畫,杏眸巧笑,秀靨豔比花嬌。揮動香帕,嬌嗔的唸叨,那語氣似拒還留,那神情似諷若傲。
羅浮似乎懂了,何為風情萬種,何為欲擒故縱。瞥了眼身旁的俊傲少年,心中苦笑不已。你這傢伙,自個跑來風花雪月也就罷了,居然把我也拖下水來,真是變態至極。
本以為老鴇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娘,卻不料還有這等年輕、這樣美貌的女子,算是有為青年呢,還是……
思緒被菱夢璃的一個動作給打斷了去,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隨手便扔向了老鴇:“爺有的是錢,伺候的好,重重有賞。”
接過金錠,女子並未露出多大喜色,只淡淡福了福身,俏目迴環:“奴家流鵑,二位請隨我來。”
繡樓八面玲瓏,分隔三層。裡面嫖客雖多,觀其面貌卻並不全是浮華之人,反之更多儒雅紳士,風流俊雅之輩。
“‘湮蘿苑’是臨封最出名的一家歌樓,這裡的女子個個風姿綽約、飽讀詩書,善歌舞能撫琴。許多文人墨客,風雅俊士皆趨之若鶩,為見佳人一面,傾盡千金也在所不惜。”菱夢璃語氣清淡,調笑之中帶有幾許褒獎,“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究竟有沒有傳聞中的那樣神。”
“你常來?”羅浮問了一句廢話,不過也是有目的而為之。
菱夢璃呵呵傻笑,一身貴傲之氣卻從未消逝:“不瞞你說,我還真沒那福氣。王兄看的我緊,越了規矩也定是要給我顏色瞧的。”
“那你豈不是明知不可為而有意為之?不怕觸了眉頭,惹禍上身?”雖是打扮成少年公子哥,但眉目清秀,膚色白皙如雪,一雙妙目晶瑩閃爍,亮若星辰。
菱夢璃愣了神,痴痴地瞅著她,完全忽略了她眼中閃過的一縷狡詐。只當羅浮天性使然,在替他擔心來著,於是溫和的笑道:“人生再世若能得一紅粉,知己知心,死且不怕尚有何懼哉。”
這話看上去是稱讚湮蘿苑的姑娘,但此時此刻,菱夢璃的眼球內倒映的卻是羅浮那嬌俏明麗的身影。
繡樓之外別有洞天,庭院開有後門,曲徑迴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