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沖沖的蔑了他一眼。
想起白天與他碰面的場景,全身都能起七層疙瘩,而且全是擰團打皺的那一種。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羅浮,過來,抱抱先。”赤火色狐裘披肩迎風飛舞,菱夢璃笑的跟馬大哈似的,一路策馬飛奔而來,見著她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完全不顧及場合,也從不考慮形象問題。
“找死!”使足了勁,一把推開他,且還另外附上兩腳。
閃開攻勢,菱夢璃仍舊玩世不恭的笑,卻很嚴肅的道了聲:“我來了。”
說的好像人家一直在等你似的。一撇嘴,罵了句:“臭美!”
“你知道我會來的。”深深鎖住她的雙瞳,菱夢璃說的聲情並茂。
心臟冷不防的跳顫,激的她直想翻白眼。跳過,往他身後掃去。
某人一呆,頓時二百五了。
真只有三百人。
還全是女的!
哇靠,好一隊三百人的紅色娘子軍!!!
嘴角一抽,羅浮頓時回了神。接著剛才的話,譏道:“我說侯爺,你至少也還算個爺吧。就算是叫花子也得隨身帶只碗,至少還要拿去盛飯吧。”
你這樣子也像是來打仗的?根本就是過家家,鬧著玩兒!
菱夢璃“噌”的跳起,一下子坐到了炕上,挨的她近近的。嘆了口氣,認真的問她:“你是真不知呢,還是在裝糊塗?”
冷哼幾聲,羅浮往裡面挪了挪身子,有意拉開彼此的距離。
眉峰蹙的老高,劍目幽怨,菱夢璃端正了顏色:“皇帝根本無意取肖旭性命,這你是知道的。之所以會派我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但其真正目的,卻是想除掉我名下的五萬軍士。誰不知道,啟地靖遠侯是個風流無度的花花公子,只懂得醉臥煙柳沾的滿袖子脂粉味,根本就是酒囊飯袋的敗家子。這樣的人怎可能會帶出一批驍兵勇將來,如若否然,那將意味著什麼?”頓了頓,他補充說,“意味著,我一直都在做戲。欺君罔民!論罪當誅。”
“然後呢,你就不打算報仇了?要白白放過這次到手的機會?”雖然明白他的苦衷,但羅浮還是心有不甘,以至於步步緊逼。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嗎?”菱夢璃目光炯炯,透著凌厲的殺氣,“肖旭是一定要除的,但兵馬也絕不容有失。”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造屋也得先打穩根基才行。沒有你的五萬甲兵,即使百般智取,也終將寡不敵眾。”
“非然。”眸底精光乍現,滿滿的全是算計之色,他露齒含笑的道,“放心。克敵制勝,我自有妙策。”
“什麼妙策?”
“暫時保密!”
“小氣鬼。”
“就你大方!”
又一次,兩軍對峙,平分秋色。
突然想到一事,面露兇色,羅浮指責他道:“今天為何要當著君謙的面抱我,你可是有意而為之?”
不提也罷,一提反而沒完沒了。菱夢璃抓過話柄權當令箭來使,連珠炮彈一個勁的扯著嗓子鬼吼:“你有這麼大的一個哥哥,怎麼都沒跟我說!長的醜吧也就算了,竟然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也不計較了,但是竟敢你們還沒有血緣關係。孤男寡女,擦槍走火,天天膩在一起,不怕人家笑話麼。要是被誤會了怎麼辦,要是出事了又怎麼辦?要是,啊!”話還沒說完,羅浮朝他肚子上重重捅了一胳膊,疼的菱某人齜牙咧嘴,口吐白沫的罵著,“心虛啦,被我說中了哦?”
一腳踹開去,羅浮惡狠狠的喝道:“無理取鬧,莫名其妙。滾,給我滾回你的營帳去。”
“你還沒回答我呢。”
“滾~遠~點~”
臨門又是一腳,直接將他踢出了帳篷。
帳外,傾弦實在是忍俊不禁,這已經是主上吃的第二回閉門羹了。先記著吧,往後日子還長,總會接著數下去的。
“去,抓幾條毒蛇來。扔進那小子的營帳。”菱夢璃瞪了她兩眼。
“人家是習武的,不一定中招。”傾弦低著頭悶悶的討饒。
“毒不死他,我嚇嚇他可行?”畢竟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吃起醋來也夠嗆的。
“郡主會生氣的。”生氣了會不理你的。
“一個個的,胳膊肘盡往外拐!”
菱夢璃氣急敗壞的甩袍,含忿忍辱,揚長而去。傾弦漫不經心的吃笑,徒步緊隨其後。
黑暗處閃出一道人影,闊綽的胸膛緊緊收縮。
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