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要不要將手中的茶几直接扔到她臉上去,“打孃胎裡出來,你爺爺我就沒伺候過誰。”
“小菱子,小菱子,小小小菱子。怎樣?”羅浮揚起下巴,一點也不為所動,反而愈加的倨傲。
“你!”菱夢璃氣極,舉起手裡的茶盅就要往地上砸。青蕊急忙上前阻勸,他怒聲一喝,衝著無辜的人發起脾氣來,“滾下去,誰讓你多事來著。”
青蕊紅著眼,怯生生的應著:“諾,小侯爺。”
“自己人也罵,真有出息。”青蕊走後,羅浮諷刺的扯著素眉,直直盯向菱夢璃,半天都未眨眼。
他悠悠的抿唇,將茶水恭敬的端上前,親手遞給羅浮,淡定的笑道:“現在沒人了,你儘管使喚吧。我保證聽話,且絕無異議。”
“呵,變臉比變天還快呢。”剛才還是一隻嗜殺的野獸,現在立馬變成溫順的綿羊,羅浮還真是不適應呢。清了清嗓子,進入正題,“說吧,想知道些什麼?”
菱夢璃嘖嘖的嘆著:“玉羅浮就是玉羅浮,總能猜透我的心思,什麼時候能不要這麼聰明,否則一定更討人喜 歡'炫。書。網'。”
眼珠子一翻,嗔道:“問是不問,不問我睡去了。”
取過羅浮的茶盞,顧自撮了一口,也不管某人會不會生氣。他定了定神,肅然的問道:“月峴皇帝身染重疾,朝廷既有內憂又有外患,不知他暗中可有行動否?”
“打探了不少訊息麼,鼻子精的跟狗似的。”羅浮一邊誇著,還不忘一邊向他打趣,趁惹毛某人之前趕緊又道,“據我所知,天子氣數將近,估計也命不久矣。在此之前,為保祖宗基業使得子孫後代可以千秋傳承,自然也會做些厲害的事情。月峴自登基以來,便採取強幹弱枝的手段,將政權、兵權、財權以及司法權分割開來,丞相之下還設有樞密院、三司以及御史臺,它們各掌一權且相互制衡,卻同樣只替皇帝一人效命,並由他親自統領。也就是說,自坐上龍椅的那天起,月峴就開始斂財收兵用以強化中央集權。上至皇子親王,下至朝堂地方,都有被他動過的痕跡。”
“天下大統以來,不僅是啟,就連其他諸邦也從不敢低估當朝天子的能力。只可惜虎父卻也只是生犬子,探子回報說月穹太子是個庸弱不堪的主,根本沒有大將之才,更談不上君主之風。”菱夢璃接著羅浮的話往下講,臉色有由轉為譏諷,透著濃濃的不屑。
“這話倒是被你給說中了,但卻也不盡然。”羅浮抬眸淺笑,清雅脫塵,“月穹是無治國之才,但月峴卻是有的。為保太子今後的地位以及朝廷的穩定,他斷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正如你所擔心的,他暗地裡應該會有所行動。”
菱夢璃斜睨著她,笑道:“別兜圈子了,撿重點的講。”
羅浮眯眼回道:“急什麼,你主子我口乾了。順便問問靖遠侯,那個奴才是做什麼用的?”
瞪了她兩眼,無奈的起身上前奉茶,菱夢璃嗔怒的抱怨著:“快喝快喝,喝完好講正事。”
心裡偷笑,慢慢飲完半盅茶水,羅浮才接著說話:“重點嘛,有三。其一,皇帝削了其他皇子的權,除太子以外,都只剩一塊有名無實的乾癟藩地,其實質與豆腐渣無異。其二,中央與地方的兵權都掌握在皇帝的心腹大臣樞密使蕭瑜手中,但其也只是有調兵的能力而無領兵的特權。其三,安侖王月榛慳是皇帝的一塊心患,眾多兄弟裡面數他最有能力、也最具實力,月峴曾多次想撤其藩地繳其兵權,卻都一籌莫展未果而終。如今月榛慳屯兵割據於江南一方,實力大增已呈驟漲之勢。對此,月峴還特意將安侖王的獨子月栵扣押在了京都,成為一枚牽制江南隅地的質子。”
心中驟的瞭然,菱夢璃微微嘆道:“羅浮真精明。你的意思,是要我注意三點。第一,朝廷內部真正需要抗衡的,只有太子月穹;第二,樞密使蕭瑜兵權在握,應該特別拉攏;第三,安侖王月榛慳既是天朝內亂的一員,也可能會是將來的正主之一。”前後徘徊了十來步,輕輕搖頭,邪邪笑道,“羅浮不誠實啊,這許多人都提了,為何單單漏掉肖旭。在我看來,真正的暴亂,會從他開始。宮廷之內還隱藏著一股力量,隨時都有迸發的可能。”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還來問我作甚?”眼角騰起一縷薄怒,羅浮對他嗤之以鼻。敢情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呢!
眼底閃過一縷狡黠,他緊緊盯著羅浮,奸笑著問道:“為何我問你什麼,你都肯對答?莫不是,真對我動了魂,有心想要幫我?”
“臭美!你就接著做你的白日夢吧。我玉羅浮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