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依賴。
玄瀟昀冷笑:“哼!乳臭未乾的小兒,還敢口出狂言。”
羅浮回敬道:“怎麼個口出狂言法?”
“小姐,不能如此對老爺說話。”管家怕玄瀟昀動怒,更怕羅浮受罰,故此出來好言勸攔。
不知為何,不見這個爹羅浮也沒多少放心上,可今日見到了,一時反而火大。上前一步,對著老管家笑眯眯的道:“管家,我自出生以來便沒有爹孃,即便是尋著了,有或者沒有一樣是無分別。對於某些人,從前不將我視作女兒,今後自然也不會。月絕不喜 歡'炫。書。網'爭寵,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既沒能力過問,也沒心情理會。總之,大家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便是最好不過。”
其實羅浮言外之意是在警告某人,你不屑我這個女兒,我還不屑你這個爹呢。
“哼,你說不擾就不擾麼。現如今動靜弄的不大卻也不小,你是想要隻手翻天、還是想要自取滅亡?”玄瀟昀怒斥當場,氣的不輕。
羅浮也不退讓,硬是接下話柄,回喝一聲:“難不成你想要舉報自己的女兒向朝廷邀功請賞麼?我知道你背後有人撐腰,所以產業才會做的如此之大,長盛不衰。京師是朝廷重地,我自然知道分寸,斷斷不會把小命搭上的。但若是你想借此威脅於我,我絕不討饒!”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沉著聲音,玄瀟昀眼中射出一道利箭,直直飛向羅浮。
“野丫頭也好過偽君子,千倍百倍!”氣怒之下,羅浮甩開步子便往外走,一點情面都沒留給玄瀟昀。
事實上,羅浮心裡也是清楚的。這偌大的月兮城不但是全天下的政治中心,同時也還是最顯赫的經濟中心。這裡暗藏著幾股龐大的勢力,彼此之間爭鬥的不僅僅是權位,還囊括著無比龐大的財富!然則,玄瀟昀雖稱得上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可卻也只是這幾股勢力中一個舉足輕重的旁枝罷了,而其真正的主幹,仍隱藏在黑暗中的某一角落,令人不察。數十年間,這幾股力量時不時的交叉摩擦進行著殊死較量,卻也是誰也沒勝過誰的。這些人中,有的在明,有的卻在暗,正因為摸不清對方的來頭,如此才更為可怕。
近年來,羅浮名下的產業也在逐步擴增且又頗具影響力,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發展到惹人耳目的程度了,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哪一股勢力給盯上了,很有可能會被視同賊黨,暗裡遭人剿殺也不無可能。這一點,羅浮也是最近才察覺到的,私底下已經小心收斂著了。
照常理推斷,玄瀟昀能一路平靜的走到今天,鐵定是有“貴人”相助的。這個人最有可能是當今天子,可當年玄瀟昀與月峴又有著莫大的嫌隙,如此又怎會甘心做其座下財使呢?話說回來,若此人不是當今天子,那又會是誰呢,月峴皇帝會任由這麼一個財團成為其子孫和江山的禍害而坐視不理嗎?
腦袋瞬間炸開了花,羅浮想的頭都痛了,索性全給它拋開。心想,以後行事,多加小心便是了。
……完……
07 彌留之際
偌大的皇城,僅內朝宮殿就有十餘座,其中一所“福寧殿”乃是當今月峴皇帝的寢殿。莊嚴宏偉、富麗堂皇,天花板上刻有金龍藻井,地板也是由金漆所鋪。
白玉牙床之上,杏黃色幃帳籠著一尊羸弱蒼老的身軀,月峴闔目高臥其內,氣息微微。頭裹巾布,淺淺淡淡的嘆息,思緒隨著如雪紛飛,飄出了許遠。
想當年先帝在世,南征北戰戎馬一生,鐵蹄所到之處踏山平川、吞山沒河,天下無人敢與之爭鋒。再後來四海歸一、天下大統,麒鹿山封禪之時,先帝仰天長嘯震煞四方,當時那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威風。
建炎帝登基不過數月,就因年老體衰以及多年戰創,不治而亡。留下他辛苦一生才打下的大好河山給了年幼的月峴太子,讓他獨掌大局用稚嫩的雙肩撐起偌大的一個天下。多少人覬覦著高高在上的皇位,多少人對年幼的天子虎視眈眈,有誰知道,當時的月峴又是何其的恐慌,何其的狼狽。
江山易打不易治,剛滿二十歲的月峴花了多少力氣,謀了幾多心思,在一灘灘皇室貴胄的血漬和一堆堆功臣賊子的枯骨之上,用顫抖的雙手壘砌了一座穩固四方的江山,開疆擴土、逐鹿天下,安安穩穩做了近三十年的皇帝。
念至此處,眼角已不由自主的滴下淚來,三十年的悽風苦雨、辛酸艱難,除了他自己,誰能夠清楚的體會。尤其是在這懨懨彌留之際,怎能不讓人心生感慨、悲痛萬分。
“皇兄……”月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