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後蘇言進來了,他看著正在執杯微楞的主子,不由有些心疼,公子一向來去自如、清冷孤傲,什麼時候有如此挫敗的一面了?聽剛剛離去的姑娘說林無憂好像不領情,他不知公子對林無憂存了什麼心思但他知道公子的心不思是他能揣摩得了的。
“公子。”蘇言靜靜地走到他身後,輕喚道。
“都走了?”
“嗯,千金樓的管事說了,要是公子不滿意她可以親自擔此重任。”
“不必了,回去。”他站起身飲盡杯中酒水就往門邊走去,蘇言一路謹慎地跟在他身後。
回到府內,管家恭敬地迎了上來,循著管家的視線望去便看到了跪在府門的青年,青年低垂著頭,聽到腳步聲正直了身子,雙手撐地,腰身微微下彎。
四周靜寂無聲,寒風從耳邊掠過,蘇景弦在他面前站定,微嘆一口氣,道:“起來吧。”
“蘇行等公子處罰。”
“驪山三年可有明白些什麼?”
“公子的事屬下勿需插手,公子自有公子的思量,屬下不該私下決定公子的事。”
“還有呢?”
“凡事三思而行,需以大局為重,不可莽撞行事、不可意氣用事。”
“那你到說說你當年為何有那麼一舉?”
蘇行的頭埋得更低了,嚅囁道:“我……我當年看公子對孟小姐多注意了些,而且孟小姐也中意於公子,所以我就想搓成孟小姐的心意。是我害公子惹得一身麻煩……我今後未經公子過問便不擅自做主公子的事了。”
“明白就好,進來吧。”話畢,他便進了府內。
跪著的青年這才抬起頭,在蘇言的攙扶下起身,“公子正煩著呢,你先隨我去梳洗一下。”
“嗯。”
兩人年紀相仿,細看之下有幾分相似,蘇言與蘇行是兩兄弟,也是孤兒,他們也算是苦命的孩子,自幼沒了雙親,是蘇老丞相在饑荒中救了回來才保了姓名,自後兩人便陪在蘇景弦身邊,一文一武。
蘇言領著已經清洗乾淨的蘇行進了書房,蘇景弦正微闔著雙眼靠在書案前的椅上,聽到聲音睜開雙眼打量著走進來的蘇行,道:“既然回來了,暗衛便交與你管理。”
“是。”
“給我盯著林無憂,她的安危你負責。”
“公子,此人是……”
“待會兒蘇言會告訴你。”
“是。”
“就先這樣吧,你先出去。”
“是。”
室內的薰香沁入心脾,舒服地人幾欲睡去,他攤開握在手心的玉佩,不由皺眉。“林無憂,我要怎麼辦呢?”他要怎麼辦呢?心中有情,不在淡漠、不在清冷,為那人成疾也只為那人心煩,該如何呢?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不受控制,還是因那長久埋在心底的情愫如今全數爆發,即使有著三分不確定仍要往裡陷,情之一字,如此擾人。
作者有話要說:下了好大的雨,真的好大,淹了。。。。
補上了,不要霸王,木有花花和留言,唉。。。有些桑感。。
18、第十八章
18、第十八章 。。。
爆竹聲中一歲除,東風送暖入屠蘇。
除夕那夜,宮裡擺了家宴,林無憂也去了,蘇景弦自然也是出席了。她坐在凌清雅一邊,只聽她呢喃,好像這是蘇景弦第一次在除夕夜參與這樣的家宴。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此刻與他遙遙相對,她刻意讓自己低著頭不與他直視,自前幾日酒樓一別後兩人見面便不再說話,其實算是蘇景弦不再與她說話吧。
凌清雅與她交談,話裡行間無不在揣摩她的心思、試探她,一臉悲切地向她訴說聽說林府裡出事兒了也沒去看看,問她打不打緊。林無憂看她擔憂虛假的面孔突然覺得很厭惡,她什麼也沒有告訴她,只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半信半疑地轉過身去。
宴席過後,便是看戲,德熙帝是個孝子,殷太后愛看戲他便請了全城最好的戲班子,後宮眾人陪著在戲園看戲,凌清雅則拉著她走過彎彎的拱橋,在一座亭子裡坐下。亭子四周落了幬幔,裡面點了暖盆,林無憂看她舉著酒杯斟酒,右手細細摩挲著下顎,有些神遊太虛。
“無憂,在想什麼呢?”
她收了手接過她遞來的杯子,笑著道:“公主這幾日頭疼可還犯了?”
“自上次王太醫診後便不曾再犯。”
“那便好。”她滿意地勾著嘴角。有宮女端進糕點,凌清雅起身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