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小說:朝堂側 作者:蝴蝶的出走

“他曾說過他與大皇子想比是幸運的,至少他還能看見每天的日出日落。”

“那傳言……”

“傳言既是傳言又有多少可信呢?有時候應該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蘇景弦看著她,突然一笑,“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的,再多的揣測也是無謂的。”

“可他畢竟是……”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自己的哥哥,她說不出來。

“殘疾?至少還活著不是嗎?常人能做的他也能做,只可惜身在帝王家,皇家的面子埋沒了他。”他嘆一口氣,然後執起酒杯,“一直以來沒有與你喝過酒,今日敬你?”

“是。”林無憂拿起酒杯與她輕碰,玉杯相觸之聲清脆,她一飲而盡,拿開酒杯時蘇景弦仍舉著酒杯,嘴角噙笑,“你官場要學的還很多。”只這麼一句話,也不再言其他,他執著酒杯湊至唇邊,只輕輕一呡,便放下。

她突然懂了他那句話的意思,不可莽撞、不可全信他人、凡事要收斂自如。

直到凌清雅走過來她才回過神來,女子不比男子,皇宮女眷聚坐在一起,或淺笑或嬉鬧,一舉一動都表彰著女子德行。凌清雅怡怡然走來,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滿是小女兒的嬌羞。她在林無憂耳邊輕語幾句便紅著臉離開了,那邊的一桌女眷均是笑著看她往回走去;不待她坐下便鬧開了。

蘇景弦復又執起酒杯,若有所思道:“公主對你真是愛護有加,林大人還是少喝些吧!”他說話聲音不急不緩,聽在林無憂耳中卻很彆扭,她刻意忽略他對她的稱呼。

“是,下官明白。”她恭敬道,隨手撤了酒杯,蘇景弦見狀,平波無瀾的心頓覺煩躁,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由執起剛滿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宴席散去,她與蘇景弦一同走向宮門,蘇景弦走得極慢,幾乎是踱著步子的,她跟在後面,不料他突然停住,喚她的名字,“無憂……”與先前一樣語音悠長。

林無憂站定,他卻不在說話,試探著伸出腳步與他並肩而立,側仰著頭看到他也正低垂著眼看她,寒冬的夜極冷,皇城內因高牆四起也沒多少風,燈火通明,微熱的氣息撥出很快便是霧氣一團。

“大人喝醉了嗎?”

“……是呀,醉了,還不輕呢。”

“那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說完她也不動,蘇景弦凝視她良久終於再次邁開步子,這次卻是極快,林無憂看著消失在茫茫夜幕中的白裘背影,長吁一口氣,他怎麼變成這樣了?今日才知他是殷太后的侄孫,他的祖母與殷太后是姊妹,原來他也不簡單。

到了宮門口是,兩府的馬車都候著,蘇景弦並未離去,他倚在車轅邊上,懸在馬車上簷邊緣的燈籠照得他面冠如玉,眯眼細看之下便發現他的雙頰微紅。

“大人還不走?”

“這就走了。”說罷他轉身解了厚重的大氅交給蘇言,掀起衣袍便要登車卻止住動作,“你也早些回去吧,冬夜寒涼。”

“是,下官這就回去。”她話音甫落,蘇景弦便進入車內,動作極為迅速,待她反應過來只留下簾子的搖曳輕晃,蘇言駕著離去,馬車內自始自終不曾有一絲動靜。

林府的小廝候在一旁等著她登車,她抬頭看那半圓的月亮,夜幕之上點點星子點綴,皇城的燈火不息,一眼望去一片明亮,呵,明亮,登上馬車,隨後駛向隱隱黑暗……

別苑之內,齊易荀安坐在書房,手中是厚重的幾疊信件,均是來路不明的信件卻是要給他的,信中所有內容都只關乎一人,那便是對齊易北登位的最大威脅——寧王。信中包含了寧王與南凌工部尚書袁起的密謀證據,看來袁國舅也不是一個忠君愛國之人,他的姐姐可是當朝國母呢!

他一一翻過,倒是對送給他這份大禮的人好奇了,怎樣的一個人知道他要除去寧王呢?那人是在借刀殺人嗎?寧王事敗,袁起定會遭受牽連。

放了信件他起身去了一間雅室,床上躺著一名女子,女子睡著了,面色有些蒼白,他坐在床邊,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喃喃道:“瞞著母妃把你帶來,如今去讓你染上風寒,你可要快些好起來,過兩日我們便回去了,回去剛好過年……”

女子睫毛翕動突然睜開眼,“四哥,我也不是故意的……”

“蘇景弦有什麼好的,嗯?讓你忍受嚴寒在他府外苦守了一日?”

“他就是好。”

“你這丫頭,生病了還不忘他,這都幾日了怎麼還不見好轉?”

“人家說相思成疾,我這是成疾以後再相思,疾上加疾。”她調皮地吐著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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