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長久後摸上被陽光曬得有些發熱的臉頰,微微一笑道:“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事,小九已經告訴我了,你說我知道嗎?”她偏頭對上她略帶這探究的視線,“你是想問是不是我乾的,對嗎?”不等她說話她有繼續道:“江老太爺的孫子嗎?且不說他父親是如何做了知府,他就因為自己是名門江家的後人所以才能夠橫行霸道、欺凌弱小、調戲良家女子嗎?他這樣的一個人,此等行為不是有損江家在江南的聲望嗎?若不是看在他是江家人的份上他不知早死了多少回了?與他結仇的何其多為何單單來問我?”
寧霜抿唇看她半餉,然後道:“是我唐突了,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請見諒。”
她聞言一笑,突然眼神凌厲地看向她,沉聲道:“就因為江家和蘇景弦有些關係所以你才來問我嗎?若我說是我乾的你會怎樣呢?去告訴他?然後他再來找我理論還是直接對我置之不理打道回京?若是後者我求之不得。”她看著微微低著頭的她,心中有些悲嘆,“寧霜,你說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些日子就不覺得委屈嗎?他讓你護我周全你一一照做,可是換來的是什麼呢?”林無憂看著她雙眸變得黯然,寧霜斂著眼瞼,垂下頭看著自己腳邊的影子,“我只是謹遵公子的吩咐保護姑娘,江府的事是我逾矩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看她微微點了點頭她又道:“你不曾想過是我乾的嗎?”
“不瞞姑娘,我確實有想過,既然姑娘這樣說了,我就直說了,江家如今這一支與蘇府算來是遠親了,但終歸還是親戚,公子此番下江南明著是為了江家老太爺的大壽,實則是為了什麼想必姑娘應該清楚。若真是姑娘所為,公子必將很為難……”
“你怎麼就想到是我呢?我功夫不強,壽宴當晚想必也是戒備森嚴,我若真去了又如何能逃脫得了那麼多的守衛?”
“有銀子自然不難辦。”
陣陣暖風襲來,她突然笑看著寧霜,“你似乎很在乎他?處處為他考慮設想,對他是言聽必從。”寧霜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卻只看得見她帶著戲謔的眼底,那一刻她有些驚慌,似有涼風灌入心底。
片刻後對面那一襲白衣的人又繼續道:“這樣的話我算是可以理解你為何對他那麼忠心了,他若是為難了你便會憂心,是吧?”
寧霜看她一眼,有些心急地轉身,“姑娘多想了,不是姑娘做的最好,我有事先走了。”許是太過心急,自她衣袖內落下一塊素色帕子,林無憂彎身撿起,喃喃道:“我有說不是我乾的嗎?”她的聲音很輕,似風一吹就散去了。
端看著手中的帕子,有些陳舊,卻很眼熟,那一日她在河邊清洗的不就是這個嗎?“你的東西掉了。”她站在樹下喊道,寧霜回過頭來看著她手上的東西,身子一僵,林無憂笑著上前遞進她手中,笑了笑,道:“收好了,以後丟了說不準就找不回了。”寧霜深深看她一眼然後便揣了帕子離去。
她微微聳肩,又返回到池邊。一襲白衣絕塵,襯得她身形修長,微微俯身看著池中游來游去的魚兒,自由歡快,激起陣陣漣漪。
“好看嗎?”
聽聞聲音她轉頭看去,身側齊易荀微微笑著,劍眉星目,丰神俊朗。此刻他正學著她探身看向池內,“都走到你身邊了你還未發覺,想來是很好看了讓你都捨不得回神了。”他笑著打趣道,“小九說你在後院,想不到居然是在看魚。”
聞言她也笑笑,“是啊,看它們挺歡快的。”
“羨慕了?”
“才不會,再歡快卻也只能侷限於這方池塘之內,若離了池塘便活不成了。我雖沒它們那樣肆意自由,但現在也活得不錯,所以不羨慕,也許它們正看著我羨慕不已呢。”說話間她直起身子,笑著問道:“王爺今日怎麼來了?”
“一人閒著無趣了,小九也不在身邊我倒有點兒像孤家寡人了。”
“呵呵,是我霸佔著小九太長時日了,王爺想要回隨時都可以。”
“我想也是,怨氣已出,該是寬心了。”齊易荀似有深意看她一眼,臉上的笑意不減。
她看她良久,而後笑道:“王爺不僅帶兵佈陣智謀過人,如今看人也是通透,今日直接找上門來不會是要將我押送官府吧?可是送官定罪還要有證據,王爺何時蒐集了我的罪證呢?”
“罪證我是沒有,不過倒是能斷定你昨夜燒了一把火,還是假借他人之手。”說到這邊他略一停頓,帶著些憐惜看向她,有繼續道:“若這樣你能夠釋懷也不錯,怨氣堵得久了傷身體,只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