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衣著樸素的女子向這邊奔來,後邊還有一名華貴衣著的男子在追,她看那名男子長得肥頭大耳的一看就是怕強凌弱的主。那女子從她面前跑過,已經是哭得暴雨梨花了。這些場景在京城沒少看,看熱鬧的人擁擠著,她正欲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往前撲了出去。剛好與那個知府公子撞上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呸!狗東西,走路不看著,現在本公子急著追美人兒沒空收拾你,算你走了狗屎運了!”
百姓對於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了,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說了些她走運之類的話變散去了。張憶之見她一直低著頭以為她受傷了,連忙跪在一邊欲要扶起她,卻被她揮手止住了,他的視線漸漸移到她衣袍下襬處的鮮紅,“東家……東家……你流血了……”他慌張地喚著她。
冷汗從額際滴落,她的臉色蒼白,緊咬著唇,小腹疼痛難忍,她感覺到身下的濡溼,稍微一動更是疼痛。
原本散開的路人又為了上來,指指點點,“這是怎麼了?”
“是呀,都流血了。”
“這得撞得多大力啊!”
耳邊嗡嗡作響,她模糊著眼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張憶之,看著他的唇蠕動著,“東家,我帶你去看大夫。”他慌亂地差點兒哭了出來,“各位行行好,讓一讓,我們要去醫館……”
說話間人群被從外面扒開,探進一個少女的臉龐,等到她看清了地上躺著的人時不由回頭驚呼道:“四哥!快來,是師傅!”
似一陣風般闖了進去,齊易荀一眼便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林無憂,他緊抿著唇,彎身抱起了她,小九在外面嚷嚷著:“快讓開,不然可別怪我鞭子沒長眼睛!”
張憶之見有人肯相助高興地跟在身後,領著他們去醫館。齊易荀似是權衡了一下,問道:“住在哪裡?”
“前頭不遠,鈺滿堂就是了。”
“小九,快去把黎大夫請來,要快。”
張憶之雖不知為何要這樣卻是聽了進去,帶著他回了鋪子。他進去的時候便看到寧霜一臉焦急地候在院門口,看了林無憂那樣便上前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東家讓人給撞了,是這位公子送回來的,還去請了大夫。”
寧霜聞言才注意到一直抱著林無憂的那人,她識得。視線看向失了血色的林無憂,她微張著唇突然說不出話來,心中慢慢的自責今日不該讓她出去的。
齊易荀冷著聲音道:“她的房間!”
“這邊。”
大夫來了,林無憂已經昏沉過去了,一臉花白鬍子的老大夫眯著眼在號脈,小九不安地拉著齊易荀的袖子:“師傅沒事吧?”
“等大夫說。”
“那個黎大夫不在醫館,我拉了個老頭子來,聽說他的醫術在黎大夫之上。”
“知道了。”齊易荀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一臉凝重地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老大夫放下她的手,一臉惋惜道:“尊夫人有了一月有餘的身孕了,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眾人均是一驚,小九張著唇一臉的不敢置信,寧霜像是已經料到一般,有些痛楚地垂下眼簾,齊易荀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那她……”
“夫人身子還算硬朗,我開些藥在調理調理便可以了。”老大夫摸著花白的鬍子道:“夫人自己有了身子也不注意,第一次當孃的就是沒這個自覺,你們還年輕,以後要注意些才是。”
“是。小九,和大夫去開藥。”他一臉凝重的交代道。
小九還處於極度震驚之中,齊易荀說了她便乖乖地領著大夫出去了。
房內只留下寧霜與齊易荀,兩人都看著床上的人,心思各異。
“我先出去了,你給她收拾一下。”齊易荀不願在看林無憂緊皺的眉頭,似有一種衝動是要上前去撫平,他深吸一口氣便出去了。
寧霜擠了一條毛巾,擦拭著她額頭上的冷汗,為她除了髒了的衣裳換了一身乾淨的,最後看著她慘白的容顏嘆息一聲,她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現在就已經沒了。
關了門出去的時候齊易荀守在門外,正仰望著天際。
寧霜站在他身邊不言語,他回過身看著她道:“你家主子呢?”
“在京城。”
“做什麼?”
“養病。”
“為什麼放她一人在江南?”
“為了她的安全,公子讓我守在她身邊的,今日一事是我的失責,我會向公子請罪的。”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