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白荷不愧是最愛替人著想的一個。
“姑娘罰我三天不吃飯。”墨紫記得自己“戴罪之身”。
“小姐罰你不能吃飯,又不是不能吃菜。”小衣將裘三孃的話轉述出來,又加上自己的理解,“吃包子也沒關係。”
噗——墨紫噴笑,這不是咬文嚼字鑽漏洞?
“小衣,你還真聰明啊”綠菊眼睛一亮,“就是,姑娘說不能吃——飯,吃麵好了。”
“你們都很聰明,不過姑娘說的不能吃飯,其實就是不能吃東西的意思。”這種漏洞,墨紫還挺有骨氣不想鑽呢。
“不是我說的,是小姐說的。”小衣一本正經“出賣”裘三娘,“她還說,即便她不讓你吃,白荷和綠菊也會偷偷給你留吃的。”
“我就說咱姑娘不是那種主子。她要真想罰你,幹嘛還讓你跟咱們一起出來買東西?如今小衣這麼一說,更明白了,橫豎不在姑娘眼前吃東西就是。”白荷是真高興裘三娘沒有生墨紫的氣,“姑娘向來嘴硬心軟。墨紫,你以後說話也要收斂。咱們是丫頭,不能對主子那麼頂嘴。”
墨紫笑了笑,光點頭不作聲。
於是,確定了碰面的時間地點後,四人分頭走。
但,很快,墨紫發現自己選錯了同行的隊友。她本來以為和小衣一組,不用跟著白荷或綠菊這兩個超愛購物的女人,跑斷自己的腿。卻忘了,小衣雖然不愛逛街,卻愛往人看不見她的地方溜達。才走半個時辰不到,她對某家茶亭前做工別緻的木水斗出了會兒神,轉頭就發現小衣不見了。想去找人,陰灰的天空突然又下起挺大的雨來。
“姑娘,這雨還要下一會兒,不妨進來喝杯春茶,兩文錢一壺。”一個花白鬍子的老人家笑著招呼墨紫。
茶亭四角各放一張桌,中間搭著簡單的明火灶,一個煮茶,一個蒸糕。一個齊人高的碧紗櫃裡,一格格放著茶壺茶杯碟子,還有潔白瓷甕上用紅紙黑字貼著花生,瓜子,芝麻餅這些配茶的小食。茶亭外就有一個井,井旁放著大木盆,盛滿清水。
剛剛沒仔細看,原來這家茶亭很乾淨明亮,賣茶的老人也真摯。而且,不好意思光避雨不做人生意,墨紫伸手拍拍肩上的雨珠子,走了進去。
“老人家,那就給我來一壺春茶一碗蒸糕。”既然裘三娘允許她作弊,她也沒必要假傲氣。衛六娘有事沒事擺著驕傲姿態,她可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好咧,姑娘隨便坐,馬上就來。”拉的是兩文錢的生意,沒想到是六文錢的生意,瘦小的老頭子挺樂呵。
墨紫考慮到自己女兒身,不適合靠路邊坐,就走到另一側去。東角一桌已經坐了兩個人,她便坐了西角桌。
不一會兒,老頭把茶壺茶杯擺到她桌上,又端了熱氣騰騰的蒸糕來。
“姑娘一個人出來的?”老頭子挺愛和客人交流的那種老闆。
“不是,和三個姐妹一道,不過她們在前頭鋪子裡買東西。”墨紫用筷子夾開米糕,晶晶亮的紅豆餡流了出來,甜香味四溢。秉著能做美食的人,心地也壞不到哪兒的想法,她不介意跟老人家聊幾句。
“那還好。”老頭回到爐灶後,將一小杯茶葉放在篩子裡,慢騰騰挑焦葉兒出來,“最近咱鎮上不太平,姑娘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果然心眼很好。
“老人家,這話怎麼說?”墨紫想起鎮外那些難民,“您是說從玉陵逃過來的百姓嗎?”
“可不是。人要活命,逼急了,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老頭晃晃腦袋,“雖然他們也是怪可憐的。”
“您不用擔心,我看到鎮外設了關卡,很多兵把守,將人都攔在外頭,應該不會影響到鎮上的百姓。”墨紫說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
“姑娘有所不知,如今鎮外有上萬名難民,千把的兵怎麼攔得住?有不少來得早的,聽說已經在西鎮開始乞討,弄得住那裡的人煩不勝煩。前兩天,還有人被搶了呢。我看,外頭那些闖進來也是遲早的事。”老頭拿焦葉的手指一顫,“到時候,我這亭子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砸爛。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老人家,您說得不是難民,是暴民了。”墨紫如今身為玉陵人的認知十分強烈,自然要維護國人,“若不是兩國交戰,他們本也是玉陵安分守己的老百姓,逃過來只求能有個棲身之所,圖個溫飽,不會傷害無辜的。”
“看得出來,姑娘是好心人。可狗急了還要跳牆,人餓瘋了能怎麼辦?我設想自己是鎮外那些人,就覺得為了活命,我什麼都願意幹。”老頭經營茶亭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