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聽了半天,覺得人挺誠心,又看他跪著實在可憐。
“墨哥,我一定來找你。”贊進知道墨紫的來處,不由高興萬分,起身拉著大板車走了。
墨紫沒好氣瞪岑二,“你招來的,到時候你負責。還有,我什麼時候當了掌事?回頭,我去問問東家。”
岑二連忙作揖,神情卻輕鬆,“我就是看他沒了親人怪可憐,而且楞頭傻腦的,讓我想起我大哥。不是挺好?樓裡缺護院,他又有把子力氣。等他找上來,你已經去了上都,也煩不著。”
事已至此,墨紫只得隨他了。
再進車廂,見到一直堅持坐著強撐**氣的人頹然倒在裡面,她就開始懷疑,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是一個國家的首貪嗎?為何在他言談之間,半分不流露出貪得無厭的嘴臉,也感覺不到貪官應有的奸詐醜惡?是他太能適應環境,忘卻前塵舊事?還是她自己視力不好,把狼看成了羊?
人在她面前那般單薄。失去了一切之後,孑然一身,要回到仇國的心情,她覺得自己能理解。就像大求。
沒錯,大求必定也是她的仇國。若她被逼要去大求的話,心不甘情不願,更多的會無奈吧。
將新棉被拉過來,給昏迷中的元澄蓋上,墨紫閉上眼假寐。淡淡的血腥氣,隨著馬車的顛簸,陣陣送進她的嗅覺裡。亂髮之下的第一貪官會有一張什麼樣的臉?心中描繪著宋朝秦儈畫像,尖削而刻薄的。又描繪著大明皇帝朱元璋,微福而剛猛的。這兩人在她眼裡是奸狠的典型。元澄會像哪一類呢?
然而,她並沒有去撥雲見日的想法,因為他所擺放在她面前的那種姿態,雖然據他說是怕死,在她以為,更像是高高在上,不容他人踐踏的傲氣。
“墨哥,咱們快到了。”良久賓士之後,岑二在車外說道。
“知道了。”墨紫坐直,揉開昏昏欲睡的眼睛。
“我們到了哪兒?”元澄的手一點點蜷成了球,拽起一小片藍布棉被套。
“先生什麼時候醒的?”墨紫一直打著盹,還當元澄有的昏呢。
“沒多久。”元澄借昏迷似乎恢復了點體力,而且手臂不是折斷,而是脫臼,如今接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墨紫向外一看,已經能看到蘆葦蕩,“我們到了,要準備下車。先生的手臂如何?”
“好多了,稍稍能用力。”至於疼痛,元澄沒提一句。
“那就好。”墨紫知道脫臼雖然比骨折好過,但脫臼一天一夜,不會容易恢復,可她尊重元澄的驕傲,“這麼一來,有個萬一,即便跳到水裡,還能有一線生機。”
“借墨哥吉言。元某也不想死在船上,平添你的晦氣。”元澄咬牙要坐起身,手肘剛撐到木板,就讓墨紫扶住了。
“先生還是省點力氣,路遠著呢。”墨紫扶起他之後,往後退開。
“墨哥,你可算到了。”臭魚掀簾探頭,嬉笑一看,“怎麼又多一個?”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81章 不是冤家
第81章 不是冤家
墨紫見臭魚問,這麼說道,“一個老客託的,平常關照太多,也不好意思推。”元澄第一貪官的身份,不到必要,還是瞞一瞞,免得她這船上的人都被牽連進來。
臭魚嘖嘖有聲,“這位老兄看來受了不少罪。墨哥,後頭可有尾巴?”意思是,身後是否有追兵。
“暫時沒有,因此事不宜遲,趕緊上船出發。別忘了按老規矩,塞銀票在馬鞍下面。買賣不做,人情在,保不準將來還有派上用處的時候。”賄賂老兵的銀子,還有一半未清。
“放心吧,連姓白那夥,也乖乖拿了銀票出來。那幾位前腳到,你後腳就來。不過,那個鬍子乍瞧你還未到,嘀咕了兩句。”臭魚說的是石磊。
墨紫一笑了之,對出城時遇到的麻煩也不想在人前抱怨。
交待著臭魚和岑二把元澄弄下來,她下了車剛想去檢查橄欖船,就看到白羽一行在不遠處自成一國,似乎商量著什麼。她開頭不甚在意,卻陡然蹙緊雙眉,想起之前岑二對劫第一貪官囚車四個蒙面人的猜疑來。事實是,她亦有過這樣的揣測。
“墨哥?”臭魚見墨紫還在,就說到氣候風向,然而發現聽者無心。
“嗯?”墨紫回神,一心兩用的本事此時顯厲害,“咱們這船,今天就是下刀子,也要走的。”拖得越久,被南德官府發現的可能性就越高。不如鑽到蘆葦蕩裡,還能打打游擊戰。
“好咧。”臭魚膽大包天,翻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