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被安排婚事,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因為就算是什麼都是十分發達的現代社會,面對婚姻事項,恐怕與古代也沒有什麼過多的出入。錢多錢少各分等級,門當戶對卻是一項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秋黎身邊的眾多好友,非富即貴,在面對婚姻時,都很自然的選擇了父母之命,有的在訂婚時也才是第一次見到未婚夫…
在寤桁心裡,這婚姻所承載的往往更多的是利益,感情?有緣就慢慢培養吧。實在沒有緣分,兩家也不能斷了關係。所以,寤桁對於婚姻並不是喜歡鑽死牛角尖的,只是,對於明明是利益的關係,卻擺出了更多神秘感的羊顧,卻是令她不得不氣悶的。
午後,陽光像紅外線般帶著幾分穿透感,給一雙帶著玉手套的雙手傳遞著能量,寤桁靜靜地轉動著雙手,讓陽光更均勻的照射著,絲毫不覺得身邊已有站立許久的人。
從羊顧那過來的小侍傳完話,就這樣一直站立著,身體保持侍者固有的禮儀姿勢,面孔微慈,那是一種可以將微笑與淡漠融合在一起的表情,沒有絲毫的不耐,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寤桁覺得身體已經有些熱了,便慢慢的說了起來,“是讓我一會兒就去麼?”小侍點點頭,“好的,我會過去的。”
看著小侍恭敬地步伐不差分毫的離開,寤桁眼中的陰冷更是重了幾分,‘連奴才的心思都如此的沉,主子調教可見一斑。想要玩,是麼?我倒要看看,這名滿天下的公子,是如何實現自己的抱負。’
身著一襲深紅絲質長衫,就這樣一搖三晃的到了新房,說起這個新房,確實是郡王府的次宅邸,不但房間規格與郡王的主宅相差無幾,而且,獨立的院落確實很自然的將住在這裡的人與外面分割了開來,再加上設計獨特且有奢侈的園林造景,任何一人都不會懷疑這裡的人的身份。
寤桁平時不太留意這些。可是當猶如蛟龍出海般的身姿在這片精緻的蔥鬱中盡情的展現力與美時,就令寤桁徹底相信,這大價錢拍出的電影,雖然劇情幼稚,但是至少很耐看呀。
習武之人再一次使出四海騰龍之勢,穩穩的站立中央,收起手中的劍時,清俊的面容因為晶瑩的汗珠,而顯得梨花帶雨。前提是得忽略他的眼神,因為縱然面色誘人,可是骨子裡的清冷,卻是眼神所遮掩不了的。
接過身邊小侍的毛巾,微笑著看著站立一旁的寤桁,“功夫淺顯,恐不入夫人的眼了。”
寤桁此時雖然站在沒有烈日的院落,但是仍感覺這夏日的涼風竟來的有些早,“也是我來的有些晚。”
羊顧有些不解這話頭接的意義,寤桁笑笑,“如果來的早些,你就可以用過飯,再習武了。”
羊顧會意,招呼著寤桁就座,寤桁吃飯不喜說話,羊顧卻是找了不少的話題以及小笑料,讓這個夫妻二人吃的第一餐飯顯得儘量溫馨。一直到用完午膳,寤桁坐於院落陰涼處,仰面閉著眼享受著午後的暖風,全然不在意身邊的小侍都已被悄悄潛退,“郡王的真性情怕是矇蔽了所有人。”
身邊遞來了一杯茶,寤桁隨意的就將茶接了過來,不去理睬方才的一番話,用心的品嚐著手中的新茗。
頓了頓,“莫非郡王如此信我?就不怕我在茶裡做文章?”
寤桁笑笑,“世人都知道羊公子的文章做得好,恐無人知道羊公子的生意做得更好,布匹、糧食、茶葉、包括鹽,閣下都做的有聲有色。有如此大的財力,恐不會漏數我活的歲數。當了我的‘賢內助’,委實有些可惜。”
羊顧想不到這安郡王竟也如此直接,表情輕鬆的說道:“是很可惜,本是皇室貴胄,自幼卻深陷囹圄,以致容貌被毀,從而無法繼承皇室之位。”看著身邊的郡王依舊用心的品嚐著手中的茶,羊顧便又繼續說了起來,“當初的國公一念善心放郡王一條生路,難道是真的舔犢情深?是該說郡王幸運,還是該說這是身為皇家的不幸。郡王自幼離家千里,從神醫到鬼醫也可謂是九死一生,皇室何曾將你放在心上半分?
若不是您在雞嶺象郡的力挽狂瀾,恐如今這西南也早已是它耆國的領域,可是先帝。您的母親給您莫大的榮譽,真的是因為虧欠嗎?怕是真正的切膚之痛,只有親身經歷才能知曉。”羊顧若有所指的看著寤桁的右手。
看著羊顧還是一副該死的笑容,寤桁苦笑道:“你快要讓我沒有退路了。”羊顧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因為,反應太如常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好吧,也許你把所有我看到的和我沒看到的都告訴了我。但是,你卻沒有問,我的右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