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
“這我上哪見去,當然是聽說的了…別的不說,單就說這長的比女的還美的,這天下間的男人就沒幾個吧?雖說都是聽說,可這行當裡頭哪能說假話,自然有他貴的道理。”
“你說…這比女的還美的…還是男人麼?”
“要不我說,這長安城的大公主怎麼喜歡好這一口呢…你說他們重香樓最近進了多少人了,個頂個的漂亮,莫非,這神丹賣不動了,就得指著這些人活了?”
“別瞎說。”身旁的人緊張的左右看看,靠近了小聲的說著:“最近長安可是死了不少人了,這不,都有人流傳,只要是有人兩天沒有回來的,就別找了。連屍首都尋不回來。你還在這裡胡說,活得不耐煩了…”
“跟神丹有關係?食神丹的不都是富貴人麼?怎麼還跟我們窮人扯上關係了。”
“這年頭誰說的上呦…”
“噢,宋大家,掌櫃的,你聽說過?”寤桁看著不遠處那有些眼熟的背影慢慢步入重香樓,定定的看了幾眼。
雖然剛一想起這個背影像是誰的,而後,過於理智的她很快將這個想法推翻,並命令自己不再想,然後對身邊的釋然沒話找著話。
這時候的釋然可不是那般仙氣盎然的外表,只是一個一身粗布青衫的掌櫃的打扮,和讓人看一眼就記不住的平凡。站在寤桁的旁邊,就連氣韻也都是儘量保持著謙恭,錯後半步。這二人還慢慢的在街上繼續晃著,讓人一看這些形體語言就不會猜錯這一前一後的身份。
釋然默默地說著,“只是一出了名的小倌而已,聲色場所混跡之人。”略微的掃了一眼重香樓的方向,繼續著這個話題,“世間成魔易,哪裡來的美好。”
寤桁看看他,又看向了重香樓,感覺著釋然此番出門必是要辦事,看著他的表情,也似是對於這重香樓有著那麼幾分心思,可是,又不好明著問。
寤桁試探性的笑著說:“進麼?重香樓今天請來了新人,趁著看得人…再說,至少本王還是這裡的貴賓呢…”
可剛一說完,寤桁就發現釋然的目光卻隨著另外兩個人的身影而去。
這熱鬧還沒完,不遠處的另一條街面上,似是又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一群人的關注,那條街在長安的地界上可是屬於最破敗的,尋常年頭也算是手工藝匠人們的聚集地,什麼精緻巧活兒都是出自那裡,可是自從打了一仗,這裡就空無一片,好在還有些未倒塌的牆面,讓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有了暫時的棲身之所。
於是,流浪的人漸漸多了,這裡也就成了長安城的貧民窟。可是,大晟的法律中是不允許有流浪者的,但凡流浪到這兒的,也都被歸為了非法的人。由於現在的年成不是很好,因此,對於有產業的人來說,不養奴隸,遇著急事到這來買勞力還是比較現實的。所以,對於人口的流動,這個時侯一直比較混亂。
這不,這個點上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街道的中央,不說話。走在前面的人,細細的挑選著兩旁的人,就是有主動搭茬的也只是多看了兩眼,若是覺得合適的,便讓身後之人給挑選好的人分發一個餅子,什麼時候分發完,什麼時候收工。
於是,他自然成了這條街的焦點,花街的看客們也都伸著脖子瞅這一條街道。
眼看著重香樓門前的紅毯子被捲了起來,男主角也已進了屋子,拍拍手裡吃了半天瓜子的碎屑,輕撇一眼腳下,咦,小乞丐不見了,習慣性的四處尋找,哦,別看瘦,跑的還挺快,已經跑到那裡搶餅子去了。身量較瘦就是不佔優勢,擠了半天也沒擠進去,左拱右拱只是在外圈乾著急,為何她是這般顯眼,就是因為,頭上的破帽子成為了她唯一的標誌。
感嘆一下,‘讓你去撿錢,你不去,那餅子是好得的麼?我們賣身的錢雖是不乾淨,可那些吃下人的錢,就乾淨麼?’眼睛瞅了瞅對面的重香樓,隨手就將木棍卸下,紗窗漸漸合下,再也不去瞅那飛簷斗拱的豪華建築一下。
小乞丐一手張著,另一隻手在人群中扒拉著,眼看著跳高一下,才能看清裡面的人一下,眼神動了動,一下腳上的狠勁,朝著身邊幾個人的腳面猛踩。
被踩之人頓時疼痛難忍,蹲身撫著腳面,小乞丐趁機鑽了進去,一把抓住伸在半空中的餅子,對方似是很驚訝的瞅著這位身量小,但是卻力氣很大的小乞丐。有些不情願的緊緊抓著,因為,這是最後一個餅子,已經看好了一人,這半路殺來的人,怎給得?
於是再用點勁不鬆手的咬著牙說著:“鬆手,不是你。”
小乞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