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稍微一愣,便故作為難的先是用手指輕撫露在外的‘傷疤’,低首,慢慢欲要將面具摘下時,太皇女卻開口了“行了,別揭了。”
寤桁暗自鬆了口氣,帶著感激的心情看著太皇女,“你應該沒有壞嗓子吧?”
寤桁苦笑,搖搖頭“寤桁不知姐姐心裡可記著妹妹否,所以,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皇太女卻仍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不發一言。寤桁笑意盎然的看著皇太女,又過了片刻,皇太女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怎會不記得,小時候你就愛哭,又是很少見著母皇,所以總是問我,為什麼母皇不抱你,是不是不疼桁兒…”
兩行清淚順流而下,太皇女伸出左手將淚水拭去,目光灼灼的保持微笑繼續說道:“說起來,我這個姐姐也很沒用,從你受傷,到你離家萬里。我都不能獲知半點,更別說去爺爺府上看你。無論你是怨也罷、恨也罷,我都一併承受。”
寤桁微笑著搖搖頭,“若是此番沒有見到姐姐,桁兒會怨。可是桁兒見到了,就不怨了。”
皇太女雖未說話,可是臉上的淚水似乎更多了,但是臉上的笑意也更為強烈了。寤桁第一次發現,竟然有人哭的時候也是保持著笑的樣子。
從東宮走出,寤桁都始終感覺著身後跟蹤之人,心裡不覺一陣陣的煩躁。為什麼煩?恐怕除了不喜歡被人盯梢外,就是,大半天過去了,中午飯還未吃。這個,對於郡王的身份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第五章:看熱鬧(上)
雖然天已入夏,午後十分已是人們稍感睏意之時,但是大晟最繁華的所在,長安,依舊人如潮,車如海,商旅穿梭,行人如織,各種膚色、各色衣飾、各種語言、各型各態都零零總總的呈現在這條大街上,直讓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並心疑此處是他鄉,可是,這就是長安,絲綢之路的起點。
縱然是長安主街之上的一個角落裡有了較大的嬉鬧聲,在這裡都不會引起多少人的駐足圍觀,許是這裡的人見多識廣吧,對於任何一件事情能在這裡發生,都不會有太多的好奇。可是這嬉鬧之聲卻有愈演愈烈之意,這不由的就引起了鄰家店鋪的注意,可是,店鋪掌櫃也是抬首觀望一陣,眼眉一挑,就又去忙別的事情去了。
不一會兒,又一陣鬨笑從萬福嘍傳出,接著只看見一群人從樓中出來,領頭的是一女子,只見她中等個頭,頭髮隨意的挽著並用一根金簪固定,身著大朵蘭花絲質外裳,金絲描繪,內著絲質白色裹胸襦群,蘭色腰帶上一塊翡翠只晃人眼,步履團花緞面絲質繡鞋。
待她大步走到街的中央站定,雙臂在胸前交疊橫架著,微胖的圓臉滿面春風,俏眉一掃,紅唇大張,頭微抬,對著萬福樓門口就說話了:“我說,駙馬爺,再磨嘰著,天可就要黑了。當初,我和公主殿下可是說好的,挑的,就是人最多的時候。”
樓裡面的人還是沒有出來,她身後的一夥兒人立馬就開始大聲吆喝了,“駙馬爺當馬騎了,噢噢,駙馬爺,噢噢…”
這女子倒是也不急,面色保持著微笑,將交疊的一隻手臂伸出,手向內半攢,玉指不時的變換著造型,眼睛一邊細瞅玉指的瑕疵,一邊緩緩的說道:“晚上,也可以,不過就是得麻煩我的兄弟們敲著鑼,打著鼓給我開道了。”
話音剛落,從樓裡就有一個身影趔趄的走了出來,從他慌張的身形來看,約是被推出來的,邊走著,手上還不時的拾掇著有些皺了的衣著,一邊還扭頭向後望著。
看此人身量應該屬於中等偏上,衣著材質也是上等的好料子,皮相較細嫩,也像是讀過書的樣子。可是,這鞠泰瑩身,怎麼看,都不覺得他是屬於個子高的人,而是理所當然的歸為了矮小之輩。
等他彆彆扭扭的走到那蘭衣女子跟前,卻又想到了什麼,稍微拉遠了一些距離,然後面露怒色的看向蘭衣女子身後的一眾起鬨架秧子的隨從,但是顧忌到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於是,面色舒緩,背也稍有挺拔,負手站立,終於還能保持點所謂有身份人家的樣子。
蘭衣女子微微一笑,一隻手隨意的擺弄著散落的幾縷髮梢,抬首衝著樓門口說道:“有什麼要囑咐的?就快說,一會兒,姑奶奶可不喜歡玩的不盡興。”
稍事片刻,樓內仍是沒有任何言語出來,這個駙馬爺正打算再說點什麼時,就有人從後突襲他的膝關節。些許是駙馬爺功夫不到家,其實攻擊之人沒有使用什麼內力,只是一個巧勁兒,就讓他跪於地。也就是同時,所有痛苦的神色都展現在了臉上,身後眾人笑的聲更大了。還未等他有下一步的舉動時,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