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八爺他們誰也不理他,依舊跪著。侍衛們也有些蒙了,不知是打還是不打。
“你們都起來。”我面朝地面,平靜的說著。
“漪兒。”他們幾個異口同聲的喚我。
這一世沒白活,至少還有這麼多人在乎我,我的哥哥們,“你們就讓我再任性最後一次吧。”
“還等什麼?!打!”太子吼著。
“喳!一、二、三……”
疼痛猛的襲來,我繃緊了所有的神經和血管,低下頭咬緊牙關。板子打在屁股上一陣巨痛,火辣辣的灼痛感騰的直衝腦門兒,汗水夾雜著淚水不停的滴著,我開始後悔逞英雄了。
“十一、十二、十三……”
“啊!嗚……”我終是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淚水稀里嘩啦的湧出來。
身體上的疼痛已近撕心裂肺,神經和血管幾乎快要暴裂,嗡嗡聲充滿了大腦和耳朵。
“二十、二一、二二……”
巨痛和瘋狂的哭嚎幾乎已經耗盡了我所有體力,板子打在身上的痛感只增不減,可我卻已無力再反抗,只期盼著他們快些打,快些結束,因為我已不知是否還能挺的過剩下的三天。
“二七、二八、二九、三十!”
終於完了,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可疼痛依舊難以忍受,我虛脫的趴在了長凳上。
“滾開!!!”周圍一陣混亂的腳步聲,也分不清是誰的,只知道有人推開了侍衛圍到了我身邊。
“我……還……活著麼?”我閉著眼睛,輕不可聞得說著。
“你當然還活著,你會一直活下去!”不知是誰握著我的手,也不知是誰在耳邊安慰著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微微拉扯嘴角,知道自己現在笑起來一定很醜,但是我還是想給自己一些鼓勵,給別人一些安慰。畢竟,終是保護了我在乎的人。
“皇上讓奴才問格格,格格知錯了麼?”李德全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我努力睜開眼,手攥緊不知誰的手,渾身顫抖的抬頭對上李德全的視線,用盡量大的聲音說,“告訴皇上……逃婚……有錯……保護我在乎的人……沒錯……”說罷,我再次無力的趴在了長凳上。
“格格,您就服個軟兒,認個錯兒吧。”李德全靠近我小聲說著,我苦笑一下,搖搖頭。李德全嘆了口氣,進去稟報了。
“還不肯認錯?!給朕拖出去暴曬三日!還有,不許他們陪著!”帳子裡傳來摔東西和康熙怒吼的聲音,李德全跑了出來,“皇上有令,將格格拖於烈日下暴曬三日,不許有人陪同。”他似惋惜的說著。
“不可以!她受不了了!”不知是誰,死死的拉著我的手不肯放開。噝!拉扯中,不知誰碰到我的傷口,我吃痛的倒抽一口氣,嚇的那人鬆開了手。
我被侍衛一路拖著來到了擂臺中央,綁在一個大十字架上,“皇上有令,舒穆祿·如漪抗旨不遵,罰在此暴曬三日,自我反省!”
“醒醒,醒醒!”不知是誰在不停的拍打我的臉頰,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緩緩的抬起頭。
“她醒了!她醒了!”看天色已經是晚上了。我甩甩腦袋,想甩清模糊的視線,“你們,你們都來啦。”眼前幾人似露出了笑臉,“乖,快把這個吃下去!”不知誰餵給我一個什麼藥丸,拿水餵給我喝。
“咳!咳咳!!”我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咽東西了,藥丸連帶著水被我咳了出來。
“不行,這是保命的,一定要吃下去才行。”不知誰嘴對嘴的把藥送到我喉嚨處,又嘴對嘴的餵給我一口水,仰起我的頭,這才勉強嚥了下去。是誰?算了,生死關頭還計較這麼多幹嘛,能不能撐過這一關還是個未知之數。
“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似是十爺問了句。
“死不了。”喝了水,清醒了些,可我仍垂著腦袋,懶的睜開眼睛。
“會耍貧嘴就是沒事兒了,可是她的傷口怎麼辦?”十爺問著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要不去找屏兒來?”十爺問著。
“不行。咱們幾個也是趁皇阿瑪在批奏章,才敢來瞧她一會兒,怎麼可能再帶個丫頭?”八爺搖搖頭。
“要不咱們再去求皇阿瑪?”十三提議,十四冷笑一聲,“你認為這隻死鴨子不妥協,皇阿瑪會放過她?
”十四也來了麼?他們兩個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呢?我努力抬起頭看著他們,扯出一個微笑,“我已經好多了,你們回去吧。”
十三擔心的拿手摸著我的額頭,“真的感覺好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