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亦是滿面的憂心,“麟兒,娘實在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死者已矣,你爹既然說還你公道,便一定會查出真兇,娘真的不希望你這般傷心,娘會心疼的。”
面對夏侯夫人,君如墨滿心在多的怨憤,也只得盡數收斂起來,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母親,讓您擔心了……此事來的太過突然,待茯苓的後事結束,麟兒在去給母親請安。”
夏侯家兩姐妹也想說點什麼的,可看到君如墨這般模樣,便蠕動著嘴角,收住了話頭。
那管事,老宋的手腳極快,不到中午,就命人趕製出了一幅棺材。
葉青璃與君如墨檢查了茯苓屍身,沒有任何疑點後,便將那昨日還與他言笑的少年,放入了冰冷的棺材。
君如墨心中的悲傷,簡直已經是無以復加,可他還是裹著堅強的外殼,一步一步回到的海棠院,當臥房的門,被輕輕關上之後。他默然的外表,終於開始支離破碎。
修長的身子,重重的跌在了葉青璃的肩膀上,雙臂狠命的開始收攏,如溺水之人,抱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壓抑的痛哭,從他的喉中傾瀉而下,“青璃,我不想茯苓死,真的不想茯苓死……為什麼偏偏是他?”
不想又如何,可終究還是死了。
一個人,無論擁有在大的權位,在多的金錢,但面對死亡,都是無可奈何的。
葉青璃靜靜回擁著君如墨,只能道:“想哭,便哭吧,這裡沒有旁人……”
君如墨並沒有放聲哭泣,而是就這樣一直抱著葉青璃,沉默著,隱忍著,壓抑著……很久,很久,君如墨有些僵硬的放開了懷中的女子,但那悲傷的眸子,此刻已經換上了狠絕之色。
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如今他退一步,卻是敵人的步步緊逼。
君如墨如發誓一般,低聲道:“青璃,這是我最後一次悲傷,從今以後,在沒有人能傷害到我身邊的人了。”
“我相信你。”
晚上。
夏侯夫人來看望了一次君如墨,除了一直縈繞在他眼底的悲傷外,他的表現,一如往常,溫文爾雅,淡笑如風。與此同時,整個夏侯家,都顯的是那樣的平靜。
但葉青璃知道,一股巨大的風波,似乎正在醞釀。
“誰讓你殺了那個隨從?”夏侯家,一處無人的角落,一名男子的輪廓逐漸顯現而出,雖看不清容貌,但不善的口氣,已經暴露了他的氣急敗壞。
“主子息怒,那個隨從聽到了我們的密談,屬下也是不得已……只是沒想到,夏侯麟會如此在意一個隨從,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那人的聲音很低,姿態很是謙卑。
“如今已經驚動了他們,還能如何……以那夏侯老賊的性格,發生這樣的事,早就軒然大波了,可為何如今還沒有一絲動靜,不行,他越是沒有動靜,就越是說明有問題。”那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躁。
“主子放心,您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不會白費,用不了多長時間,沉香閣便徹底易主了。”
“一切小心為上,我始終擔心,夏侯老賊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所以我們必須提前……還有,那個葉青璃要仔細提防,有機會的話,就殺了吧。”
“是……”
新點上的白蠟燭,被夜風,吹的明滅不定,葉青璃嫩玉般的手掌,小心的護住了那可憐兮兮的燭火,抬頭,見君如墨竟是一身喪服,步入了這臨時搭建的靈堂。
文章正文 308 又見刺客
作為主子,居然給隨從披麻戴孝,若傳出去,那必然是駭人聽聞的。
“我始終不明白,既然有人針對我,為何不直接衝著我來,茯苓死的太過無辜。”君如墨嘆息著,跪坐在茯苓的靈前,紅著眼眶,一張一張的燃燒著紙錢。
“青璃,你說,我不貪,也有錯嗎?”
葉青璃苦笑,“世事無常,誰又說得清。”
“你過去總說,世間人人皆無恥,我此刻方才徹底參透,果真蠢笨的很。”
夜風驟起,吹的人耳測微涼。
君如墨似呢喃,似自語,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他與茯苓兒時的事,“青璃,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讀書,甚至是厭煩,可那時,我每每答不上夫子的問話,夫子就會用戒尺狠狠的打茯苓的手心,打的他連哭都不敢大聲,我心疼的很,就算為了茯苓,我也要努力的讀書,在不讓他因為我的過錯,而去受罰,可是……儘管如此,茯苓還是為我受盡了責罰,他跟了我這麼多年,許多人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