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郡主做著自己的美夢,萬不會想到,眼前這位禮賢下士的太子殿下,早已對肅親王付一脈,生出了疑心。
屏退外人後,太子風南空就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了眼前,這個聞名不如一見,卓然出眾的男子。
說開始信任他了嗎?不,太子風南凌從不會真的相信任何一個人。他只是想在如墨的身上,看出點什麼利用價值。
被如此赤裸裸的打量,若是旁人,早就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了,但君如墨始終泰然自若,不亢不卑,尊貴之氣,被他收斂的極好,而卓然之姿,則被他釋放的恰到好處。
“公子似乎對玲玲郡主很是傾心?”
明明是來試探的,但開口第一句,卻是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君如墨含笑點頭,“說不上傾心,只是覺的是個值得喜歡的女子。”
“值得?”太子風南凌笑了,根據他收集到的情報,周圍玲玲郡主遠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這般溫婉良善的姿態,反倒是刁蠻任性,一年死在她手裡的奴婢下人,不在少數,肅親王可是極其寵愛這個女兒的。
儘管玲玲郡主最近表現的很好,但他就不信,堂堂公子如墨會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若是看不出來,那這個人便失去了最初的價值。
“不知公子說言的值得,是指什麼?”
如墨蒼色微白,卻不是緊張,而是一種病態的白,淡笑自如的面上,閃耀著某種篤定,大有明人不說暗話的意思,“人生在世,無非名利二字。”
風南凌高高的一挑眉,卻是笑的更大了,“傳聞中的公子如墨是為淡泊名利之人,不想,現在也跟本宮談名利二字。”
君如墨也笑了,絲毫不見半分躊躇,若旁人不知情,遠遠看去,還以為這兩個男子是多年的莫逆好友,實則,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試探。
“殿下可聽過一言。”
“願聞其詳。”
“淡泊名利之人,必不屑名揚天下,而名揚天下之人,又豈會不在意名利。”君如墨這話說的很認真,不可否認,他就屬於後者,所謂淡泊名利,不過是留給世人的表象,世人不就喜歡吃這一套嗎。
太子從容的神色,出現了微微的怔愣,“有趣。”
有小廝奉上的茶具,太子風南凌居然屈尊降貴的端起來,輕抿了一口,似乎無意,但君如墨卻是已經洞察的對方的心思,這是一種認可的表現嗎?
“區區寒舍,實在沒有更好的茶了,這是去年的雪頂含翠,殿下可還順口?”
“茶本不分貴賤,關鍵是品茶之人的態度。”太子微微一笑,喜怒不幸於色。
“如墨斗膽,不知殿下今日的態度如何?”君如墨亦是不動聲色,淡淡幽遠的模樣,道還真有幾分仙姿玉骨,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拉著閒話。
終於,還是風南凌有些按耐不住了,他淡淡相問:“公子大才,天下大有求賢若渴之人,為何公子單單到了我黑水?”
君如墨謙遜的一低頭,“那殿下想聽真話呢,還是假話?”
太子風南凌,猛的一收從容之色,狹長的鳳眸開始微微的眯起,在那不為人所知的深處,開始微微攏起了一絲薄涼,“何為假話,何又為真話,本宮都想聽。”
“假話是,太子殿下龍鳳之姿,將來必有一番宏圖大業,如墨自然有心追隨。”
聞言,太子白皙的面上,瞬間變的無比冰冷,“那真話呢?”
君如墨依舊低著頭,只是清潤的眸光,已經出現了淡淡譏諷,“真話是,赤月主將葉寒天,中毒垂死,根本無力帶兵,而失去了葉寒天的赤月,就好比拔掉了牙的猛虎,有何懼之,只怕不出半年,整個赤月的版圖都將收入殿下的囊中,到時候,殿下君臨一方,藍雨,冥離,也只能俯首稱臣……如墨不才,不過想做個鞍前馬後之人,若殿下不許,之前的話,就當如墨一個字沒說。”
語畢。
二人迅速陷入了一片沉默。
如墨依舊如之前那般,不動分毫聲色。
而太子風南凌,則已經徹底陷入瞭如墨未他編制的未來藍圖,君臨一方,不,他要的是君臨天下。
一念至此,太子風南凌忽然拍案而起,滿面大怒,一雙冷眸,含著一股懾人的電光,就冷冷瞪住了跟前,那泰然自若的男子,叱道,“大膽如墨,你可知剛才之言,本宮大可以治你個妖言惑眾之罪。”
君如墨一驚,想不透太子為何忽然發怒,本就蒼白的容顏,立時變的更白了,他立刻雙膝跪地,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