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赤月主將之女,葉青璃有過多般糾葛,如今驟然要娶我黑水的貴女,實在叫我等,心有不惑啊。”
天下人只知赤月君家如墨,卻少有人知如墨與沉香閣夏侯家的關係。
左相這一言,立刻又引起了大臣的質疑,他們雖有惜才之心,但虎狼之輩卻是萬萬留不得的。
主位上,太子風南凌,微眯著眼打量著跟前清華貴氣的男子,眼底精光流轉,顯然他對君如墨也不是全然相信的。
葉青璃垂著頭,假裝對外界諸事渾不在意,但她的耳朵卻是豎起來的。
就聽,場中的君如墨朗聲一笑,“左相所言不差,如墨的確是赤月人士,可那又如何?難不成,你們還以為如墨是赤月派來的細作不成?”
細作這話,可不是亂說了,然而,君如墨卻是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說了出來。
左相微微變色,卻是皮笑肉不笑的繼續道:“這話可不敢亂說,只是據本相所知,公子曾協助赤月在黑石城,抵禦過藍雨大軍,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當日他在黑石城所展示的軍事天賦,根本就藏不住,君如墨索性大方承認。
但此言一出,眾臣卻是猛然發出一片唏噓聲,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們沒人想到,居然會有人公然承認,協助敵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一旦觸怒太子殿下,管你誰的女婿,都得掉腦袋。
不乏有人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只有玲玲郡主,剛才還笑顏如花的臉上,瞬間變的煞白,她焦急的拉了拉君如墨的衣角,似乎在抱怨著什麼。
明明之前跟他交代好了說辭,怎麼現在……
“太子殿下,如墨他……”玲玲急急的想要解釋。
卻見太子風南凌似笑非笑的抬手製止了她的下文,狹長的鳳眸,看似笑意盈盈,但笑意之後,卻潛藏著一股寒冰懾人的暗流,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只要君如墨在敢說錯一個字,那便是拖出去斬首的下場。
玲玲郡主急的手心都是汗。
她在邊陲隨父出征,不想遇到了小股的敵國士兵,幸虧被路過的君如墨所救。她貴為肅親王付的嫡女,自然也有著貴女的驕傲,可是,當她驕傲的眼眸,觸及如墨渲染般風華的容貌時,卻是徹底的沉陷了。
他是她風玲玲認定的男人,她決不能讓他死。
一時間,有人急,有人憂,但正主君如墨,卻是始終面不改色,俊雅的容顏,綻放著和諧溫潤的笑意,好似,這周遭的殺機,與他無半點干係。
風南空自然也在關注場中的一切,此刻不覺笑道:“君如墨,果然好膽色。”隨即,他側頭看了看葉青璃的面容,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葉青璃立刻毫不吝嗇的揚眉一笑,笑的頗為得意,“那是自然。”
她葉青璃的男人嘛。
看到她眉梢的那抹得色,風南空驕傲的心,登時忽的一沉,他不喜歡葉青璃看別的人男人,尤其君如墨。
這時,忽聽左相一聲大喝,“你承認便好,還等什麼,速速將這敵國叛逆拖下去五馬分屍。”
“不可……”玲玲郡主當即嚇的跪了下來,倉惶的姿態,在沒了貴女的儀態萬千,“太子殿下,您不能殺他。”
這時,外面的侍衛,已經衝了進來。
所有人都在看戲,眾朝臣無不對君如墨扼腕嘆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女們,更是滿臉不甘,這樣芝蘭玉樹的俊美公子,怎麼可以五馬分屍。
儘管心懷各異,卻是無一人出言。
“你的男人就要被五馬分屍了,你不急……”風南空涼涼一語,口氣中,流露出一股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酸意。
葉青璃撇嘴不語。
就見太子風南凌看著跪下哀求的玲玲郡主,忽的笑了起來,“都是自家人,既然玲玲都這般央求了,那本宮就且在聽你一言,君如墨,你還又何話要說。”
上位者總是這樣,前一刻要你的命,下一刻又說什麼狗屁一家人,將恩威並施演繹的淋漓盡致。
君如墨斜眼看了看,已經拔刀立在他左右的侍衛,不慌不慌的道:“剛才左相所指,皆都不差,如墨的確襄助過赤月,但是現在,如墨後悔了。”
“為何後悔?”
君如墨昂首,清華瀲灩的身姿,那樣的泰然自若,所說出的話,又那樣的理所當然,“良禽擇木而息,赤月勢微,難成大事,而黑水卻是發若猛虎,必將執掌乾坤,如墨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