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葉青璃為皇甫家頭疼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一處隱秘之地,連日的大雪,早已將這裡染成了一片刺目的雪白。灰濛濛的天際下,座座亭臺樓閣,隱隱可見,然,四外卻是空無一人。
讓這裡看上去,如一座精緻的空城。
好半天,才有一名灰布棉襖的小廝匆匆踏亂了腳下的積雪,朝著迴廊盡頭,快步而去。
“聖姑。”
小廝恭敬的奉上了傳遞訊息的竹筒,又由另外一名小廝接過,遞進了屋子。
當聖姑著手自竹筒內抽出字條時,不覺輕皺了皺眉,“居然還沒死?”
沉吟了片刻,聖姑迅速抽出了一張白紙,執筆飛速的寫上了一個重重的‘殺’字,並重新卷好,放入了之前的竹管,由那送信的小廝帶走。
“……見過小姐。”
那小廝剛一出門,就與另外一人對上,聖姑本就不大好看的面色,瞬間變的凌厲,“誰准許你來這裡的?”
門外的迴廊上,響起一串踩動積雪的聲音,隨即,一抹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了門扉前,略顯蒼白的容顏,在看到聖姑的時候,笑的無比譏諷。
“父親的情況,最近很不好。”
聖姑顯然對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妹,沒有半點情面可講,“你不好好呆在祠堂,跑來這裡做什麼?在我沒有不耐煩之前,立刻滾出去,越遠越好。”
然,皇甫云溪卻絲毫沒有被威脅到,她笑著走了進來,“你總是這樣,可你別忘了,我們終是姐妹……我今日是來關心你的。”
聖姑嗤笑。
誰說關心她,她或許都會信,但惟獨這個被稱作姐妹的女人。她可是無時不刻都在巴望著她快點死,好取而代之。
皇甫云溪自然也知道聖姑的心思,她搖頭苦嘆,“你放心,我從今以後,在不會想要你的位置了。”
“你以為我會信?”
“這是事實。”
聖姑抬頭,發現素來喜歡裝腔作勢的皇甫云溪,此刻竟沒有半分做假,心頭不禁疑了一疑,“你有什麼目的?”
“若我說沒有目的,你信嗎?”皇甫云溪笑的坦誠。
聖姑卻是眼皮抬都沒抬,“不信。”
呵,親姐妹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難得的很。
皇甫云溪卻好似已經習慣了,渾不在意的搖著頭,“當年種種我已不想在說,但我今日前來找你,並非個人恩怨,而是關乎我皇甫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這話,她說的鄭重其事。
然而,他二人多年的糾葛,已經讓聖姑失去了信任她的本能,“云溪你在祠堂呆糊塗了吧,皇甫家的生死存亡從來都是我這個掌舵人該操心的,你若無事,還是快快回祠堂為我族先輩祈福禱告,才是正事。”
皇甫云溪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多年的祠堂清苦生活,早已磨平了她當年的稜角與鋒芒。
“多年來,你在四國暗布棋子,是想謀奪天下不成?”換了話題,皇甫云溪重新又道。
“這跟你沒關係。”
“可這跟皇甫家有關係。”皇甫云溪突然拔高了音調,以視對這個話題的重視。
聖姑冷笑抬眸,“怎麼,你覺的皇甫家不配嗎?”
“配,我皇甫一族傳承千載,底蘊深厚,有什麼是配不上的。”皇甫云溪蒼白的面容,泛著若有若無的笑,說出來的話陰陽怪氣,也不知是恭維還是貶低,“而我皇甫家歷代掌舵人,更是個個出挑,皆是百裡挑一的人中龍鳳,就像爺爺,就像二叔,就像父親……當然,還有你蘭溪。”
“你究竟想說什麼?”
聖姑忽然神色一頓,冰冷豔麗的容顏,無形中蒙上了一層肅然。
“我想說的是,我皇甫一族傳承千載,為何至今人丁單薄?爺爺,二叔,父親,還有許許多多的先輩們,他們各個都是當世人傑,可他們都是什麼下場……蘭溪,你每次祭拜祖先的時候,肯定沒注意過,那一個個的靈位後的時辰吧,我算過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活得過四十歲。”
“啪……”
聖姑手中的筆桿,猛然被她下意識的一股力道,轟然折斷。
皇甫云溪卻並沒有因此停下,她繼續道:“蘭溪,可還記得你我八歲那年……”
文章正文 429 皇甫家的隱憂
八歲那年,是她們第一次見到那根神秘的黑色羽毛,被二叔無比恭敬的捧在掌心。她們如懵懂的孩子,傻傻的看著,當那根羽毛,輕輕拂過她們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