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思念傾城的時候,身在玄武大草原的他是否也在思念遠方的戀人呢?
“師父最近看起來好憂鬱,心裡想的是哪個女人呢?”騎在驢子上的驀然饒有興致的問。
“唔?”傾城指著自己的臉,“我看起來很像情聖嗎?”
“像翹傢俬奔尋找情郎的千金小姐。”
“……驀然,你今天脾氣特別暴躁。少年的初戀果然像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你、你、你胡說!”
“你想跟蘇摩一路走當初就該早說嘛,我不會不同意的,事到如今發牢騷也沒用啊。”
“才不是因為蘇摩——我之所以不滿,全是因為你強迫我騎驢自己卻狡猾的搶走了驛站裡唯一的馬!”
“師父騎馬徒弟起驢這不是很好嘛。”
“噢啊~~噢啊~~噢啊~~”
“可是,”驀然垂頭喪氣的跳下驢背,“這傢伙的叫聲也太難聽了……”
叫聲還可以忍受,可怕的是該驢十分懶惰,每走一個時辰就要休息一刻鐘,準確的可以用來代替時鐘。
“這樣下去,冬天也到不了狼山。”傾城拍拍驢子瘦骨嶙峋的脊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就讓它歇著吧。你瞧它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師父,我要換一匹馬。”
“你看這附近,像是有驛站的樣子?”
極目遠望,視野裡沒有一絲生機。深秋昏黃的太陽掛在模糊的地平線上,大地和天空都是最貧瘠的黃褐色,原野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沙礫堆和風乾的動物骸骨,在天穹下反射著刺眼的白光。
“師父,你曾到過這裡嗎?”
“是的。”傾城苦澀的笑著。離開玄武已經多年了,他對這片土地卻沒有絲毫淡忘,就是在這裡,他第一次遇見了李碧華,第一次在草原帝國的魔力啟迪下領悟了預言遠昔的神秘力量。遠處的土坡上佇立著四根殘缺的樑柱,昔日李碧華當壚賣酒的小店只剩下這麼點遺蹟。傾城深深吸了口氣,心中湧出一波極度不安的動盪,他抓住驀然的手,低聲問,剛才地震了?
“沒有啊!”驀然扶著他的肩膀,莫名其妙的問,“師父,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傾城推開他站起身來走進涼秋的微風裡,竭力把不祥的預感埋藏起來,“快上路吧,要下雨了。”
“下雨?有沒有搞錯,天氣好的不得了哎~”
回頭一笑,傾城自信的說,“很快就會變天。”
彷佛為了證明傾城的預言,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忽然颳起了大風,天空烏雲四合,暴雨轉瞬將至。
“好大的風沙,為什麼這裡荒涼的好像沙漠一樣?”
傾城拉開風帽,若有所思的眺望著烏雲,“為什麼變得如此荒涼呢?草原退化,風沙肆虐,短短几年就變成了這副光景,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我也想知道啊。”
轟隆~第一聲雷在天頂敲響。傾城抬頭望著一道道穿梭於烏雲之間的電光,忽然笑了起來。
“驀然你快看——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有藝術感的閃電,呵呵,太有趣了。”
驀然驚恐的看看天,又困惑的看看傾城。
“咦,現在又變成圖畫了。你看,天頂附近的電光交織起來不是很像一副佛像?”
“師父,你偶爾成功預言了一次天氣,也不用樂得像個白痴吧?”
傾城掀開防風斗篷,在暴風雨中伸展雙臂,高聲笑道:“我——回——來——啦!”
轟~轟~轟!天空落下一串悶雷,兩道電光順次擊打在傾城身旁,彷彿天神伸出雙臂前來迎接故人的擁抱。
“師父!”驀然失聲驚叫。兩匹牲口被雷電嚇得裹足不前。被電光圍繞得傾城縱聲長笑,那一瞬間,他與風雷交加的天地融合為一了。
“驀然,快來看,是冰雹!”
傾城攤開的掌心裡擺著三顆晶瑩透明的冰球,足有黃豆大小。這冰雹很奇怪,每一枚都是均勻的球形,而且同樣大小,(W/U)有些冰雹裡還含著鮮紅的花紋。
“這花紋看起來很像某種文字。”
“你觀察的很仔細。”
“嘿嘿,難得你誇獎我一次,感覺很奇妙呢。真的是文字?”
“是蒼天汗國的古文字,現在只有佛經裡還在沿用。”
“那就是天降神蹟了!”驀然吃了一驚,手一抖,琥珀般的冰雹灑落在泥地上。
“不,是人間奇蹟。”傾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