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他們死亡的權利,給他們永恆的休息,萬物將在毀滅之銀的懷抱裡結束或輝煌或平庸的一生,他們可能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也可能對生存失去了勇氣,眾神離開了大地,王侯和乞丐在毀滅之銀面前一視同仁,死神的鐮刀切斷了今生,人們在來世裡重新出生。
“如你所見,銀最後又成了藍,萬物花開,無限輪迴。就在這永不止息的三色輪下,你以神王之名舉起右手,給全宇宙帶來了第一推動力,它的名字叫命運。”
“我明白了……”傾城緩緩閉上眼睛,讓思維伸展到無垠的虛空中去,他似乎看到了什麼,卻沒法真正明白其中的意義,一切徵兆都指向了朱雀,他看見紅色彗星掃過萬里之外的三塔之都,最後的殺戮與劫難將在世界末日前瘋狂上演,他必須回去趕赴世界末日的約會,救贖還是毀滅,三年後的今天就是最後的審判日,他的時間不多了。
在神?聖?平、女媧、小迦關切的目光下,神之王睜開了眼睛,他堅定的宣告:“我要回去,為那場結束一切戰爭的戰爭而戰!”
“你終於明白了。”神?聖?平笑道,“我已經沒有可以教你的了,從今往後,你就好自為之吧。”話音方落,千百道刺目的光華從神?聖?平身體中抽離出來,射向四面八方,當光芒散盡,室內已經不見了他的蹤跡。
“平先生走了麼?”小迦詫異的問。
微微一笑,傾城告訴她:“平先生從沒來過。”
“娘娘,我就要走了,你會難過嗎?”
“會的,我的小葉子就要走了,怎能不難過呢。”女媧強顏一笑,幽幽的說,“可又有什麼法子呢。我早就知道你會走,你的人回來了,可你的心一直留在朱雀,留在春江水月那裡。”
傾城潸然淚下,低聲道:“娘娘……跟我一起去朱雀好嗎?”
“唉,我多想答應啊……”女媧偏著頭,臉上現出了既俏皮又傷感的表情,“我差一點就答應了,可是不行,我必須留在這裡,等候天塌的那一天。”
“可是天並沒有塌呀!”傾城含淚喊道:“為什麼你們都盼著它塌下來呢?這到底是預言還是詛咒?!”
女媧把他擁入懷中,溫柔而堅定的說:“天總會塌的,我們誰也逃不了。全世界的人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滅亡,假如世人都不願意揹負這在劫難逃的末日,就讓我來承受罷。”
傾城打了個冷戰,生命女神的偉大情操震撼了他的靈魂,源自宿命的悲閔在他心裡流淌,他慚愧的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自私可恥,一種全新的生活理念在他心中成型,這是紅塵內外走過一遭的積澱,是見山還是山的情懷。
“娘娘,我明白了……”傾城抬起淚眼,面帶微笑。
女媧寬慰的笑了,沉吟半晌後說道:“你這次下山,我只擔心一件事,就是天藏老祖之死,恐怕給你惹來麻煩。”
傾城冷笑道:“難道我還怕麻煩嗎?活膩了的儘管來好了。”
女媧搖頭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雖說你已經勘破天道,但畢竟天外有天,六道神通各有所長,天道未必是魁首,世間難保沒有你的對手。”
傾城問道:“除了娘娘和平先生,難道世間還有六道神通內的人物?”
女媧笑道:“你怎麼忘了陰陽明鏡?她亦是天道中人呢。還有春江水月,我雖未親見她的實力,想來不外是阿修羅道、地獄道的神通。你這次下山,定要去白虎大陸尋找最後一件神器,那裡是魔域的大本營,下三道的魔獸、鬼怪屢見不鮮,不可不防。至於人間道的大乘劍神,精通者亦大有人在。”
傾城點頭道:“玄武的龍騎將緋雲和楠?帝釋天都是掌握了大乘劍神的高手,但與我的三昧真火劍相比,還要差上少許。”
女媧笑道:“三昧真火劍差不多是最強的人間道劍技了,即便是等閒的天道中人也當不起,據我所知,崑崙還有一位天道高手,而且是敵非友。”
傾城道:“娘娘說的可是御劍通天宗的掌教道魔神君?”
女媧點頭道:“你殺了他的師弟,就等於得罪了御劍通天宗,道魔神君不敢上山來找女媧報仇,難保將來不去尋你的晦氣。你雖用不著怕他,畢竟不可等閒視之。我年輕的時候有一口神劍,威力遠在飛星、斷流之上,待我重新打磨一番再傳你用法,有神劍在手,道魔神君不堪一擊。
‘文'說罷帶著傾城下山,從一處雪原上眺望聖母之水峰。
‘人'女媧指著聖母之水峰問傾城:“你看這山峰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