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被成為“野猿”和“黑馬,他們的確有著馬的強健和猿的敏捷,血緣中繼承來的還有祖先的固執,唯一不太好的基因是愚蠢。
野猿族和黑馬族對待傳統格外虔誠,他們從祖先那裡繼承來的事業只有打賭和砍樹,於是他們努力繁衍後代,努力砍樹,終於把塔西羅尼亞山頂變成了一片光禿禿的高原,並把人類的種子散遍了這塊貧瘠的土地。
現在的塔西羅尼亞蠻族終於開化一點了,他們不再跟野獸而是同類進行婚配,而且自然的反擊使他們理解到破壞環境要遭懲罰,於是不再砍樹,轉而狩獵為生。
黑馬族和野猿族經常內訌,但當外族入侵時他們總是團結一致,擊潰了無數次來此山下文明人的討伐,聯手統治塔西羅尼亞高原達數百年之久,人口也超過了十萬,直到不久前,這一平衡才被打破……
“是黑十字軍?”瓦上霜問。
“沒錯。”傾城點頭道,“正是黑十字軍的出現使蠻族的統治受到了空前威脅。據說野猿大王和黑馬大王已經再次聯手,發誓要將黑十字軍趕出塔西羅尼亞。軍隊已經集結,大戰即將爆發,野猿族戰士希望得到猿神的祝福,驀然和蘇摩今天在樹林裡遭遇的那些人正是部落的司祭。”
“糟糕!那可怎麼辦!”瓦上霜焦急的道:“蠻族有十萬人,就算只有四分之一能打仗也比黑十字軍兵力多得多!”
蘇摩豁得站起身來,大聲說:“真該死,我們的人對蠻族的計劃居然一無所知。不能再等了!我這就帶你們去營地!”
戰爭來得比預想中更快。午夜時分,北方已傳來了暴雨般的馬蹄聲,火光在夜幕深處浮動,迅速朝著這方接近。緊接著,南方也吹響了蠻族軍隊的號角,一聲緊接著一聲。
“南邊、北邊都有軍隊,我們往哪兒走?”
“就待在這兒。”傾城沉著的說,“把火熄滅,馬趕到樹林裡。他們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三堆篝火剛剛被澆滅,北面的軍隊已經衝到跟前,他們從樹林前衝過去,**蠻族人的佇列。武器碰撞聲在黑夜裡此起彼伏,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草地上,隔著一條幹涸的河床,傾城可以看見紅色的液體正在河床裡流淌。
黑夜裡的廝殺以一種古怪的沉默方式進行著。南方的軍隊是身披獸皮的蠻族人,人雖然多陣型卻很混亂,武器也很混亂,北方的軍隊身穿黑色衣甲,人數雖少卻訓練有素,步兵使用短刀和盾牌,騎兵使用長槍,很快就取得了優勢。
天矇矇亮的時候蠻族人已經一敗塗地,只有幾處還在持續戰鬥。林中驚起的宿鳥吸引了黑衣軍團的注意,一支騎兵小心翼翼的圍上來,命令林中的人出來。
“是我們的人。”蘇摩悄聲告訴眾人,率先走出林地。
傾城等人也跟著她走出去。
剛一走出林外,馬上有騎兵圍上來,用長槍指著他們,命令道:“蹲下!全部蹲下!”
瓦上霜皺了皺眉頭,大聲道:“你們不認的我了嗎?我是韋爾斯女侯爵,叫你們將軍過來說話。”
“真的是您?”對面的騎士慌忙跳下馬來,單膝跪下,“請原諒我的粗魯,緊那羅將軍正在找您呢。我們三天前從要塞出發,路上遭遇了野猿人的軍隊,不得不回頭趕走他們,您沒受傷吧?”
“我沒事。”
在騎兵隊的護送下,傾城一行被帶到一座簡易的營帳前。一個身材高大的便裝的男子在營門前等候。蘇摩站在他身旁,正笑著衝他們揮手。“快來呀,乾孃、君上!我爹親自來接我們了。”
“君上,我已經等你很久了。”男子親切的拍著傾城的肩膀,眼中滿是激動。嗓音很熟悉,臉卻很陌生。傾城仔細端詳了一番才從那張刀疤累累的臉上找到當年的神采。
“史克爾!果真是你!”
“想不到吧,還能在這裡見到我。”
“咦~你們認識?”瓦上霜好奇的打量著激動的難以自持的男人,問道:“史克爾是誰?”
“我過去的名字。”緊那羅搖頭嘆道,“已經整整十年沒人這麼叫我,現在這名字聽起來就像陌生人。霜妹、蘇摩,你們帶客人進帳休息,我有事跟君上談。”
“我這次來——”
史克爾擺擺手說:“你們的來意蘇摩已經告訴我了。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對現在的我,你有何看法。我只想聽實話。”
傾城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蒼茫的遠山,緩緩說道:“十年的時光實在太漫長,在遇到蘇摩之前,我根本沒想到黑十字軍的領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