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族人揭開了會戰的畜牧,他們揚起左臂,一隻只訓練有素的獵鷹就飛上了天空,人們驚訝的發現這些本用來對付狐狸、兔子的猛禽竟然發出了龍一樣的咆哮,它們拋棄了千萬年的飛行習性,象雲雀那樣筆直的鑽入雲層,黑漆漆的羽翼織成了烏雲,蒼天人翹首觀望這人間奇蹟,千萬條影子隨著陽光的泯滅被拉長了。
另一種烏雲來了,那是暴雨騎士團的箭矢,這支夫瑞人最強的兵團裡每一個騎士都是神射手,伽林仙人苦心設計的單手弩解放了他們的右手,一輪箭雨落下來,他們已經高舉著馬刀衝上來。
雷帝陛下的部隊並沒有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下亂了陣腳,訓練有素的戰士們齊刷刷的舉起了盾牌,從天而降的箭雨敲打著牛皮盾牌,發出萬馬奔騰的聲音。跑得快還以顏色,毫不遜色的箭雨這回落到了夫瑞人頭上。他估算這一波壓制足以把跑得最快的那批冒失鬼放倒,利用敵軍的混亂,前方步兵有足夠的事件變換陣列,迎接騎兵的衝擊。
然而鷹就在這時候出現了。千萬只黑鷹突然俯衝下來,追逐著仰射的箭矢,在抵達拋物線最高點之前將其捕捉,鷹群掠過,空中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支箭,就像落進大海的雨點,沒能激起半點波瀾。狂風騎士團壓上來了,第一回合過後,草原上留下的屍體幾乎全是蒼天人。僧兵團的防線被擊破,化微竭盡所能的指揮著潰退的部下,時而仰望天空,焦急的等待著傾城。
戰場成了野獸的舞臺,人成了渺小的配角。
夫瑞人的紅毛莽牛喘著粗氣走過來,角上綁著雪亮的尖刀,同樣雪亮的還有牧牛人掌中的長柄鐮刀。一人一牛的搭檔成了戰場上奇妙的景觀,這叫人哭笑不得牛族戰法居然剋制了蒼天人引以為榮的騎兵團。剛開始,騎士們並沒把這些甩著尾巴哞哞叫的牲口放在眼裡,信心十足的發動了重逢,他們幻想把牛群衝散,然後就可以任意追逐獵殺了。
強壯的莽牛根本不怕咆哮的戰馬,它們瞪著桀驁的紅眼睛等待騎士衝上,猛然一低頭,頂著尖刀的犄角直刺馬腹,再一抬頭,可憐的馬兒就開膛破肚了,身披重鎧的騎士像鐵塊一樣摔下來,牧牛者就在這時候走上前來揮舞鐮刀,三月的春光裡,草原上呈現了一派秋收風情,收割的不是糧食而是人頭。
為什麼夫瑞人的牛比訓練有素的戰馬更冷靜?
無聊、廢話懷疑自己到了非人的世界。難道六道錯了位,成了畜生一統天下的時代?
他們在混亂中左突右殺,絕望的發現身邊已經沒有戰友。
莽牛圍上來了,光滑的皮毛在腥風血雨裡閃著奪目的光彩,彷彿一匹匹血紅的緞子;牧牛人也圍上來了,他們用聽不懂的方言毫不留情的嘲笑著南、北天騎士團的首領,他們擎起了鐮刀,修長的紅漆木柄像是冬眠醒來的蛇,鐮刀頭閃爍寒光。廢話丟掉了馬刀,他就算把手臂加長一倍也沒辦法刺到敵人。
無聊準備了長矛,可是他的對手們發現這一點後就不懷好意的笑了,那是狩獵者看到落入陷阱的野獸努力掙扎時的笑容。他們丟下鐮刀,掏出了淬毒的迴旋鏢……
每頭大象都是一部重型戰車,鋒利的象牙可以掀翻戰車和鹿角,綁在鼻子上的大鐵錘把蒼天戰士連人帶馬砸成肉醬。
獅子是戰場上的君主,他們把人當成樹,就像在自己的叢林王國裡一樣橫行霸道。一頭獅子可以讓一百匹戰馬陷入混亂,在魔法師的課本里,叢林之王生與具來的威嚴氣勢相當於六級恐懼術,要知道,至高無上的龍也不過是八級而已!
“陛下,怎麼辦?”納蘭婉容問楠?帝釋天。
“撤軍!”楠?面無表情。可她看得出,這位堅毅、果敢勝過男子的皇帝,已經心力交瘁了。
就這樣,傾城聽到了蒼天軍撤退的訊息。
他很清楚這場至關重要的戰役的失敗將會導致蒼天軍統一計劃的全盤受挫,播種的季節就要來了,糧草供應已瀕絕境,草原上沒有城池可守,戰敗就只能退回老家,運氣好了或可捲土重來,更可能的是一蹶不振。
懷著亡羊補牢的心情,傾城披上朱雀之天翔飛往戰場。病體初愈的沒有力氣發動大魔法,而當他出現在戰場上空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任何魔法也沒法逆轉戰局了。
奇蹟就在這時出現,頭纏紅巾的軍團翻過北邊山丘出現在草原上,象一把陰險的匕首刺進夫瑞人背後。首當其衝的是獅族人,隨後狡猾的紅巾馬賊又把騷亂從獅群引到了牛族人那裡。神通活佛讓四大部族的家神成為戰場上的英雄,卻忘記了讓他們和平共處,獅子和牛狹路相逢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