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的摘下胸甲,浸血的紋身使她看起來像是一尊金屬雕像,沒有預料中噴血的傷口,金剛大雷神功震斷了槍鏃,銀搶造成的傷害僅僅是一道從小腹延伸到後背的淺淡傷痕。
“我不會死……” 輕飄飄的靈魂對著身體怒吼,卻無法阻止意識的遠去,在死亡線徘徊的時候,一隻無形的大手攫住了海江的靈魂,等到地獄之門關閉,海江發現自己躺在屍堆裡,楠?帝釋天已經不在了。
“記住,我只能救你一次!”神通活佛的警告彷佛仍在心中迴盪,海江打了個冷戰,掙扎著爬起來,走進夜色深處。
當壁壘上燃起的火被撲滅時,蒼天軍開始發動反攻,戰士們登上壁壘,朝城牆內發射火箭,夫瑞人不甘示弱,用火油和弩弓車回敬。戰鬥就這樣持續下去,壁壘和城牆附近堆滿了屍體。
兩座巨大的木塔在壁壘的掩護下推到城下,蒼天戰士們飛快的爬上去,一眨眼就出現在城頭上,可是一轉眼他們就被守城的軍隊湮沒了。
夫瑞人知道這樣下去是守不住的,於是城門再次開啟,四大部族的軍隊湧進戰場,希望能夠開啟局面。忙於剿殺暴雨騎士團的蒼天軍陷入了被動,戰局再次朝著夫瑞人那邊偏轉。
黑漆漆的鐵炮被推上了城頭,壁壘上的蒼天戰士呆呆望著它們,直到炮口噴出火焰,才知道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驚天動地的轟鳴震撼了戰場,親自督軍守城的圖特可汗欣賞著壁壘和木塔在崑崙火炮下坍塌,放聲狂笑起來。
狂夫的笑聲激怒了祭臺上的傾城,他決心給夫瑞人點顏色看看。長久以來,他在靜坐中體會了生命與宇宙的奧秘,現在,火炮的轟鳴幫他開啟了汲取神明之力的古井。
遠方的城市敲響了神秘的鐘,開始以為是金帳城的嘆息,接著又從中發現了大哲寺的梵唱,再後來,帝都街頭的紅男綠女、崑崙故鄉的綿綿細雪也都在鐘聲裡呈現了。
他的心隨著鐘聲飄蕩,再也分不清何處是造化,何處是本我,唯一清晰存在的只有生命本身了。當精神超越了時空限定的肉體,當目光由外轉內,他沿著內斂的靈魂之路中走進了無限廣袤的宇宙。
他仰望天空,想象著火焰的顏色,曾經沐浴龍血的身體,感受到“統治之紅”的灼熱。
“我的目光當為彗星,我的心當為恆星,我的思想是遍佈天空的星座,我的血管裡流動著銀河系,我的呼吸是太陽風,神之王召喚宇宙的盡頭的火,令天空與大地在火焰中熱情擁抱。”他自言自語。
當他面對夜空思考時,太陽還遠在南半球,可是天空卻亮了,開始的時候,天幕裡透出淡淡的橘紅色,就像隔著玻璃燈罩看火,朦朧而遙遠,當火光點燃了大氣層,盤旋在天火與戰火之間的鷹群拒絕了主人的召喚,排成整齊的隊形降落在城頭上。
黑鷹覆蓋的城市本身也成了一隻巨大的黑鷹,在恍若黎明的時間裡,它也有了生命。
傾城站在祭臺上,緊貼著“青龍魔戒”的手指灼痛難當,那是全宇宙之火的能量在這個魔法增幅器的作用下成倍的膨脹,它們在他手中沸騰,傾城指向城市:“去吧——統治之紅?神之炎!”
燃燒的天空裡噴出火舌,吞沒了金帳城,天和地都變成了赤紅色,蘑菇狀的雲團籠罩在金帳城上空,作為城市象徵的黑鷹化成了風與影,白熾的光芒刺盲了人與牲畜的眼睛,眩暈的人們分不清身在何處了。當天空重新吐出了大地,人們驚訝的發現,金帳城已經變了樣。
“神之炎”憐憫的放過了生靈,夫瑞人的城牆企卻離奇的變成了焦黑色。一陣風吹來,城牆坍塌了,變成了充分燃燒後殘留的灰塵,草原成了黑色的海洋,風捲走了焦土,失去城牆保護的金帳城光禿禿的裸露在人們面前。
戰場寂靜如同墳場,幾乎所有夫瑞人都放下了武器,神之炎不僅毀滅了他們的城市,也徹底融化了他們的鬥志。
鷹、獅、牛三大部族的首領跪倒在不存在的城門前迎接雷帝,他們哀傷的說,英武仁慈的陛下啊,請饒恕我們的愚蠢,當天火降臨的時候,一個自稱來自神之王的聲音告知我們,您才是草原上的真命天子。
“都起來吧!”楠高聲說:“朕赦免你們了!”
一心王同樣聽到了神啟,可他不相信那個聲音當真來自神明,他試圖帶領殘餘的部隊逃出金帳城,瘋狂鞭打著巨象,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直到遇上了神奇兄弟。
“不想死就滾開!”一心王衝向他們,一種古怪的氣勁牽引著巨象偏離了方向,短暫的眩暈之後,一心王被高高拋起,坐象則一頭撞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