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無錯才會興沖沖來找傾城。閣樓裡只有小迦一人,傾城辦公未歸。無錯等了片刻,正百無聊賴,無意見看到一白髮老者負手卓立大圖書館天台之上,若有所思的注視著那聳向天空的真理塔。
無錯大感好奇,還當他是某位學官,當下翻窗跳出,順著腳手架爬到天台上,畢恭畢敬的問那老者:“老人家,您這是看什麼呢?”
白髮老人頭也不回,淡然道:“害人的妖女。”
無錯一愣,心想,真理塔裡住得分明是師祖陰陽明鏡,稷下無人不知,這老傢伙出言不遜,擺明了是來找茬的。立刻警惕起來,手也下意識的移向腰間木劍。手剛剛觸到劍柄,一道凜冽的寒氣已然撲面而來!等他回過神來,一道白練也似的華光已經抵住了咽喉,劍氣破體而入,不由得汗毛倒豎。
從拔劍到制服無錯,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從始至終,白髮老人非但沒回頭,甚至連手指也未曾動過一根。
那條白光彷彿遊動的幽靈,兀自懸在空中,緊緊貼著無錯的咽喉,只要那老人心意一動,頃刻間便叫他身首異處。
無錯長這麼大,也算見過不少能人了。可即便是柯宇明、傾城這等劍聖級的人物,也不會這一手人劍分離的絕技。無錯更知道,古往今來,唯有一派劍技可以達到這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境界,那就是傳說中神妙無雙的東方古仙術……飛劍!
“華夏御劍術……你是崑崙的劍仙!”無錯戰戰兢兢的問。
白髮老人傲然一笑,朗聲道:“老夫崑崙大瘟皇,劍本兇器,何足憑以飛昇?不過是一介湖海散人罷了。”
“哈呀……不管怎麼說,你的飛劍可是……呃,真厲害。”無錯嚥了口唾沫,連大氣也不敢喘。
大瘟皇見他害怕,微微一哂,沉聲道:“寶光,回來!”那名為寶光的飛劍陡的一震,無錯一縮脖子,低頭再看,飛劍早已不見了蹤影。
無錯少年心性,也不管大瘟皇本是敵人,拍著手連聲叫好,滿臉豔慕之情。大瘟皇看在眼裡,會心一笑,心道:“這孩子倒也乖巧,看起來也很聰明,若非為了大計,真想收他做傳人。”
無錯又問大瘟皇那劍到底是什麼妖精變的?怎麼會飛?修煉的是哪門仙術?大瘟皇心情不錯,竟和顏悅色一一答對。
“這劍名為寶光,乃是採集五金精英融以北海緬鐵,以三昧真火潛心修煉了三百年方才通靈的寶貝,端得是天下間頭一等的神兵。要說我的師門,哈哈,小傢伙,可別嚇著了,老夫正是崑崙五大劍派之首,馭劍通天宗第三十三代傳人!”
“不是吹牛罷?”無錯忍不住又搬弄起毒舌本領,“我看你妖里妖氣,怕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仙人。說什麼天下第一神兵,旁的不提,我見過名劍,遠勝寶光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牛皮吹得可太大了,大瘟皇臉色驟變,無錯知道要糟,慌忙道,“你……你要是不信,我這就拿來給你看。”
大瘟皇乃是魔道泰斗,平素最是心高氣傲,對自己的仙術法寶,也自視甚高,否則又怎麼與明鏡為敵?如今竟被一個毛孩子小覷,無論如何也不肯嚥下這口氣。當下板起臉來,陰森森的道:“那就拿出來讓老夫開開眼哪?小子,怕是吹牛罷。”
無錯也是個死要面子的脾氣,當然不肯退縮,昂起頭大聲道:“誰吹牛啦!老傢伙,你等著,我這就去拿劍聖春江水月的阿修羅魔劍給你看!”
大瘟皇此行就是為無錯而來,本打算一見面就動手挾持,可一聽是阿修羅,心中不覺一動。
魔劍阿修羅名列四神八大神兵之一,天下皆知,可春江水月出手從不留活口,世上見過這魔劍的,恐怕還沒有幾個活人。
大瘟皇一聽魔劍之名,也不由起了貪念,心想“人劍兩得不是更好”?當下跟著無錯下了天台,來到閣樓前。
本想跟他一起穿窗進屋,剛一接近就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鋪天蓋地的捲來,彷彿濁浪排空勢不可當。大瘟皇為之一凜,“難道這就是魔劍的殺氣,當真是曠古絕今的兇器!”
無錯謊稱等傾城,盜了魔劍,趁小迦不備逃出閣樓,方想招呼大瘟皇,只覺得脖子一緊,人已凌空飛起,彷彿騰雲駕霧一般,只覺得耳畔風聲虎虎做響,也不知飛了多久,待到雙腳落地,睜眼一看,竟然身在一棟尚未完工的高樓之上,八根鎖鏈鎖著八扇黑洞洞的窗子,一直延伸到視野之外。極目遠望,帝都三塔彷彿三頭獨角巨獸,黑夜洶湧而來,將夕陽的餘輝推向地平線。
無錯本能的意識到知道遇上麻煩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