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巡捕不知死之將至,往無心身上一撲,頓時猶如飛蛾撞上了燭火、蒼蠅碰上了電網,瞬間灰飛煙滅。
頭領見狀失聲驚叫,抽刀當頭劈下。刀光落在金光上,激起圈圈漣漪,無心只覺得身子震顫,金光猛然收縮起來,薄薄的貼在她面板上,彷彿鍍了一層金箔。單刀順勢砍在頭上,只聽嗡的一聲,金光突然暴漲開來,頓時彈飛了單刀。
頭領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手腕被“護法金剛罩”震得粉碎,成了軟塌塌得橡皮條,忍痛四顧,只見天井內血肉橫飛、屍橫遍地,帶來得巡捕一個也不剩,全成了劍下鬼。屍骸堆裡卓立著黑衣男子,肩上橫著漆黑的巨劍,面具下的眸子恍若冰冷的黑曜石,殺氣凜烈。
易水寒冷冷的問:“誰帶你來這兒的?”
“是當鋪老闆!”
“叫他進來。”
“呃……是、是!”頭領連滾帶爬的衝到門前,呼喊當鋪老闆的名字。
那老闆還以為要給賞錢,喜滋滋的跑了進來,進門抬眼看見易水寒,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找死!”巨劍雷霆也似的追了上來,將他劈成兩半。
頭領亡魂頓冒,心知自己也難活命,轉身就跑。
易水寒揮劍橫掃,頭領的兩條腿被劍脊拍中,化作靡粉,頓時昏死過去。危機一解,支撐易水寒戰鬥的那口氣也消散了,身子一晃倒在無心懷裡。
“易大哥、你醒醒啊!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你。”無心抱著他掩面痛哭起來。
易水免力睜開眼睛,悽然一笑,柔聲道:“別哭了,好姑娘……只要我還活著,決不會再讓你受人欺負。”
無心聽了他的話,蒼白的臉頰上現出了紅暈,可是哭得卻更厲害了,斷斷續續的說:“要是……我已經被人欺負了……你又如何?”
易水寒目光一冷,厲聲道:“我要他不得好死!”
無心搖頭哭道:“就算他不得好死,我又能得到什麼?明珠蒙垢已成事實,除了一絲了之,再也沒辦法尋回清白了。”
易水寒彷彿突然間明白了一切,愣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明珠蒙垢怕甚麼?我可以把她擦乾淨。”說著顫巍巍的抬起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無心呆呆望著他,眼神出奇的虔誠,忽然破涕為笑,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口中喃喃道:“易大哥,謝謝你……易大哥,謝謝你……”翻來覆去,說個不停。
易水寒怕她傷了心智,忙拍打她臉頰,急聲道:“無心,無心,快醒醒!”無心抱著他的手,嬌羞的道:“我沒有發瘋,只是太高興了。”
易水寒奇道:“高興幹什麼還哭?”無心道:“我怕自己現在是做夢,一睜開眼,全都變成假的了。”易水寒聽了,更感心酸,抱著她柔聲道:“就是做夢,我也會一直保護你。”
無心又哭了起來,搖頭道:“你幹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易水寒摘下面具,對她說,“你不是要幫我治好這道傷疤麼?”那冷峻的面龐因缺少光照略顯蒼白,一道傷疤從眉心直到嘴角,蜈蚣般的扭曲著。
無心一愣,猛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個誓言,顫巍巍的小手蒙在易水寒的臉上,默默祈禱:“神啊,假如您仍未拋棄您的女兒,就聽聽我的心願罷……”
一團柔和的白光從她手中擴散開來,吉祥天女神的慈悲力量終於完全覺醒,無心再次睜開眼時,那道猙獰的傷疤已經消失了,易水寒剛毅英俊的面龐呈現在她面前,幸福劈面而來,身心彷彿全被衝擊成了碎片,只有靈魂仍浸泡在歡喜的海洋中羞澀的戰怵著……
易水寒又要戴面具,無心卻搶了來,嬌憨的說:這是我的了!當初約好了的,治好傷疤,面具就送給我。易水寒吻吻她的臉頰,笑道:“喜歡就送給你,不過,漂亮姑娘戴面具,豈非太吃虧?”無心眼中閃著動人的光彩,柔聲道:“才不吃虧,我只給你一個人看……”
離開客棧後,兩人成了驚弓之鳥,一路馬不停蹄的逃到鴕鳥城,找了家最偏僻的客棧住下。
那客棧後院住人,前廳兼車馬店,無心聽車伕閒談,才曉得無錯已經成了孔雀郡王,水月也已經下令不再追殺他們,雖然感到很驚訝,卻也不再記掛無錯,一顆心全放在了易水寒身上。自從那一日初試吉祥天神力治癒了易水寒臉上的刀疤後,無心對自己特異的療傷能力有了新的認識,一心一意的替易水寒治傷,連帝都城血戰時被亮劍斬斷的手臂也完好無損的接上了。
自從那日在青鳥城勉強出手,易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