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又說,什麼刀斧手?少胡扯淡啦!依我看,帝國這些鳥人全是傻瓜,真正的明白人除了君上和陛下就屬區區在下小人我了。所謂反目成仇不過是掩人耳目,嫁衣也好亂箭也好都是掩人耳目,這天下明裡是陛下的,暗裡是君上的,你們被矇在鼓裡啦。想當年,君上是何等榮耀?可是再大他也當不了皇帝啊。篡位徒壞了名聲,還不一定成功,不如藉助陛下之手,奪了天下,反客為主,接管帝國權柄。君上雖然不能明裡做皇帝,可是陛下終歸是個女人,將來生了兒子,你說不姓葉還能姓啥?這就叫袖裡乾坤,不知不覺的就讓帝國江山改名換姓啦。
後一種謠傳因其比較有趣,所以廣為流傳,甚至有人提供了作證: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陛下一登記就急著改元換號?孔雀帝國變成了鳳凰帝國,春江十二變成阿修羅第一,如果不是為了給君上掌權鋪路,陛下怎會幹出這等數典忘祖的行徑。
這麼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於是差不多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傾城重新出仕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話也傳到了無暇耳中。內大臣閣下頓時起了毒念,心想我害葉傾城不止一次了,那傢伙肯定懷恨在心,不如趁這個機會擺他一道,弄不死他也叫他在帝國無處容身,那才趁我心意。於是興高采烈的跑進皇宮,把謠言添油加醋的講給了水月,經過她的口,水月就不僅僅是傾城奪權的先鋒官那麼簡單,似乎、彷彿、好像……肚子裡的小寶寶也快足月了吧。至於私生子的問題,無暇看水月臉色不對,就沒有過多涉及。
當時在座的還有蕭紅淚,聽了她的話氣得柳眉倒豎,義憤填膺的說:這等無恥流言都是別有用心之徒的造謠,企圖離間陛下與君上,陛下萬萬不可相信。說著橫了無暇一眼,彷彿認定她就是別有用心之徒。
無暇大怒,心道,好個賤人!不給你點顏色你還當姑奶奶是吃素的呢。於是眼珠一轉,又笑嘻嘻的說,陛下、相爺,你們不知道哇,外頭還有更難聽的呢。
水月皮笑肉不笑的瞄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都有什麼難聽的,說說看。”
無暇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嚥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說:“人家都說、都說……”
“都說什麼?”蕭紅淚沉不住氣了。雖然已經料想到無暇會說出什麼來,可她還是不敢相信,那樣骯髒的誹謗,她一個姑娘家能夠說出口。
“他們都說陛下和相爺其實是一家人。”
蕭紅淚鬆了口氣,臉上現出了笑容。
無暇衝她惡毒的一笑,繼續說道:“他們說陛下和相爺都是君上的女人,陛下是正室,相爺是二房,陛下是原配夫人,相爺是打野食弄來的二手貨,也叫野雞情人,不管怎麼說吧,兩女共事一夫,也算姐妹之誼,相爺,您說這不是往你臉上抹黑麼!您怎麼會是二手貨呢?依我看,保不準是原裝。不過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蒼蠅它不叮沒縫的蛋,人家都那麼說,小妹雖然不信,外人可都——”
“別說了!”蕭紅淚快氣瘋了。指著無暇咬牙切齒,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已經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無心,不料她的惡毒竟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時間氣得頭昏目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無暇嘿嘿冷笑,很是出了口惡氣。轉念一想,對付蕭紅淚沒意思,幹掉葉傾城才是正經,於是又在水月耳邊說了不少挑撥離間的話。
水月躺在榻上,任她說得天花亂墜,不置一詞。
蕭紅淚怕她上了無暇的當,不免又替傾城申辯了幾句,惹得水月不耐煩了,冷冷的說:這裡沒你的事兒了。
蕭紅淚無可奈何,只得把滿心委屈吞悔肚子,幽幽的走了。
出了寢宮,蕭紅淚就一直守在門口,快天黑的時候才看到無暇得意洋洋的出來,心知不妙,忙連夜去找傾城報信。
依蕭紅淚的意思,傾城最好暫時離開帝都,避避風頭。傾城本來就不願意留在帝都徒惹心煩,可是又捨不得就這樣離開水月,一直進退兩難,今天聽蕭紅淚一勸,不由動了歸隱的念頭,遂修書一封,表明不願再出仕為官,從此歸隱山林,請帝都臣民莫要再生是非了。
信交給蕭紅淚,他當晚就搬出城外,在當初訓練降魔軍的大羅山莊暫居。
這封信,傾城本意是要蕭紅淚在朝議的時候當眾交給水月,可是蕭紅淚卻覺得這樣一來反倒叫人抓住話柄,彷彿她跟傾城有私情似的,不然怎麼會讓她轉交信函呢?於是懷著複雜的心情連夜進宮,把傾城的書信當面交給水月。
哪知水月看了這封信非但沒有釋疑,反而嘿嘿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