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陣迎戰呢?於是在三天前的一次會戰中,楠再一次衝到了鳳凰軍的帥旗下,她遠遠看見一位騎著紅馬的白衣女子,她的心臟猛地收縮起來,血氣上湧染紅了臉頰,她厲聲怒喝,揮刀斬下她的頭。
白衣女子軟綿綿的倒下馬來。
是稻草人。
楠望著無頭的稻草人,虛脫了似的呆立在戰場上,喊殺聲遠去了,她的心為這莫大的羞辱流血了。從那以後,楠就再也不去尋找帥旗了。
“說什麼也要跟她一對一的決鬥……” 楠期待第二次與春江水月一對一的決鬥,第一次她敗了,肉體與心靈的疤痕使她牢牢記住了恥辱,這一回,她要在春江水月身上討還雙倍的代價。
無星的夜晚也沒有月光,烏雲遮掩了戰場,河岸的對面,另一位女皇也沉在了對同一個人的思念裡。
“噓——陛下睡了。”內大臣對門外打了個手勢。久候魔皇陛下主持渡河作戰會議的將軍們悄然退下,離開帥帳很遠了,才敢稍微活動痠痛的關節。
他們來到門外等候時,水月正在午睡,他們以為皇帝會像往常那樣很快醒來,可是她沒有。
水月早就醒了,可她不願意起床。她並非有意讓將軍們空等一場,突如其來的疲憊把她困住了。
入夜以後,皇帝命令侍女把朝河的窗子開啟,潮溼的空氣裡有大象的氣味,爐子裡檀香灰燼漸冷,草原上吹來新鮮的風。
“陛下,該用晚膳了。”內大臣春江無瑕殷勤的說。
“不。”
“下盤棋可好?”
“除非你讓朕贏。”
無瑕棋下得好極了,誰也贏不了她,皇帝也不能。
“陛下啊,奴才替你辦事,任你打罵,難道連下棋也要故意輸給你不成?”她的笑容裡同時出現了委屈和諂媚,這笑容是那樣的美,那樣的純,訓練的簡直看不出做作來了。
“呵呵,下賤的女人啊,我可真要狠狠抽你一頓鞭子了。”水月呻吟著,嘆息著。**的手臂從棉被裡伸出來,徐徐的伸向空中,宛若仙鶴的頸子,渾圓、晶瑩,美妙極了。
無瑕被皇帝嬌慵的姿容震住了,她痴痴的望著皇帝,一股奇妙的暖流從腳底升上來,一直流到了心裡。她鬼使神差的走上前來,雙手必恭必敬的捧著皇帝的手腕,在手背印下虔誠的吻。
皇帝嗤嗤的笑了。“你這不要臉的婊子,你都把我的手弄髒了。”
口紅殘留在皇帝的手背上,恍若古代皇陵裡的殉葬血玉。
“婢子這就給陛下舔乾淨。”無瑕柔聲細氣的說。果然伸出舌尖,把那口紅殘痕一點點的舔乾淨了。
皇帝嘆了口氣,微微皺起眉頭。
被女人吮吸手掌的感覺很不好,她想到了水蛭,不禁厭煩起來。
無瑕誤解了皇帝的心意,她以為皇帝很喜歡,於是她也有些自我陶醉了。這使她認為自己在皇帝心中應該佔有更重要的地位,擁有更多的權利,於是開口道:“陛下,婢子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說。”
“陛下可有想過,他日平定了蒼天,該派哪位大人來提督玄武洲?”
春江水月驚訝的瞟了她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臣以為,蕭大人雄才大略,經營玄武洲最合適不過了。”
水月笑道:“朕還以為你會自薦呢。”
無瑕忙道:“那可不敢當,婢子只願永遠陪著陛下,分擔陛下的煩惱,就心滿意足了。”
水月嘆道:“分擔朕的煩惱?混帳話!你可知道朕為何煩惱?”
無瑕微微一笑,悠悠的說:“良人遠去,崑崙雪深。”
水月臉色一變,猛然坐了起來,錦繡羅衾推在胸口,露出一大片光潔如雪的肌膚。
她直勾勾的望著無瑕,臉色瞬息萬變。
忽聽帳外有人低聲道:“陛下,紅淚回來了。”
水月臉色暖和了少許,重又躺下,對無瑕說:“你可以下去了。”
“是。”無瑕如釋重負鬆了口氣。皇帝眼中迷惘疲憊的神色告訴她,這步險棋算是走對了。
“若是蕭紅淚留在玄武,等到皇帝耐不住相思遠征崑崙那一天,這諾大的帝國,可就是我的天下了……”無瑕躊躇滿志的離開了行宮,對未來充滿了自信。
她的時間不多了。腦袋裡的病一天天的惡化,全賴昂貴的秘藥勉強把壽命延續到了現在,每天晚上合上眼,她就開始懷疑自己明天是否能夠活著醒來。在這所剩無幾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