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水在向你迫近,掛著黑白旗幟的貨船默默行走。可你聽不見號角聲,因為一切都是假的,哪怕那艘船裡坐著現在的我和你。
李璧華最後告訴傾城,其實我懷疑每個城市都是一面對著江河一面對著沙漠。一半勇敢,一半懦弱,一半得意,一半落魄,一半真心,一半謊話,一半柔情似水,一半熱情如火,一半痴情念念,一半水性楊花……依我看,城市也是女人。
傾城說,城市和女人還有一個相似之處,那就是它們一生中都要經歷很多人。有的來了又走了,有的永遠定居在那裡,最後變成墳冢,成為城市的一部分。
李璧華若有所思的說,那麼城市一定不是處女,沒有主人的城市只是一座巨大的墳墓。傾城笑了,“這個暗喻很好,雖然我不介意你不是。”
李璧華十分驚愕的望著他,好一會兒才呻吟道:“狂妄總該有個限度,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傾城反問:“你什麼時候見過兒子譴老子?”
李璧華嘆道:“我對你的不知死活感到非常困惑。要知道,現在我只用一根手指就能結束你的性命。”
“因為神性。”傾城莫測高深的說。
“我來到玄武后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當我不得不對前途放棄一切計劃的時候,我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李璧華蛾眉緊蹙。“我還是不明白‘神性’到底是什麼。”
傾城略一沉吟,嘗試著解釋道:“神性就是一種‘理解未來的能力’。”
李璧華還是不明白,可她不好意思再問,而且傾城看起來已經很疲勞。他在決定休息之前告訴李璧華,可以讓醍醐上船了。
天黑了,傾城躺在床上,感到自己像被淘空了,彷彿又回到了母親的**,睡在溫暖的羊水裡。入睡前的那一段似乎很悠久又似乎很短暫的時間裡,他想到很多互不相干的問題。為什麼我會失去功力?誰是我的母親?為什麼會這樣疲勞?那一瞬,我所看到的果真是未來嗎?
…………
在半睡半醒的天光雲影裡傾城感到李璧華綽約的身姿飄到床前,她輕輕揪住他的耳朵,低聲埋怨:“你倒成了老爺啦!”
傾城在夢中嗅到了奇妙而熟稔的香氣,他悠悠醒來,看見李璧華躺在自己身旁。她穿著繡花的睡衣,質地不差,繡工卻極其詭異,一個瞎子也很難繡地這樣可怕。傾城細細觀摩了她地睡衣,指著一團紅乎乎的圖案問,“這是什麼?”
李璧華偏著頭,頑皮的笑道:“你猜。”
傾城只好說:“我只知道那一定不是馬糞。”
李璧華氣得差點哭出來。她用顫抖的女高音尖叫道:“那是我繡的玫瑰呀。”
“你要是沒見過玫瑰,最好別在它們身上濫用想象力,須知這也是一種褻瀆。”傾城苦口婆心的勸道。
李璧華反駁道:“我從小吃草根樹皮,十八歲之前沒吃過肉,可我什麼菜都會做,而且好吃的不得了!”
傾城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她,不好意思再說讓她傷心的話了。
李璧華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她說,不信……你先來嚐嚐這個吧。
說罷,她就悉悉簌簌地脫掉睡衣,露出白皙豐腴地胴體。傾城只用眼角一掃,就知道她比自己經歷過的所有女人都更精通性事。
李璧華鑽進他地被窩,緊緊地貼在他身側,用夢囈般地嗓音說:“我會成為你的妻子。”
傾城搖搖頭,目光靜靜落到窗外。圓月如盤,皎潔如玉。
李璧華髮現了他的冷漠,譏笑道:“難道你果真不是男人 ?'…99down'”手伸向他的下身。譏笑轉而變成驚歎,她咯咯笑起來,嬌滴滴的說:“你怎麼在褲襠裡栽了個大蘿蔔!好嚇人哩!”說著便把水蛇似的手臂伸進他的衣襟裡。
傾城有點生氣了。“你沒看見月亮嗎?”他說,“今天晚上我不想做這種事。”
李璧華狐疑的瞟了一眼窗外的明月,自作聰明的笑道:“原來你怕光呀。我們拉上窗簾好不好?把月亮擋在窗外,不准她偷看。”
傾城說:“你敢拉上窗簾,我就詛咒你不得好死。”
李璧華彷彿被人扇了一耳光,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忍不住問:“既然你不喜歡我,幹什麼騙我說會成為你的妻子。”
“我沒騙你,可今天不行。”
李璧華嘆道,“算了吧,你在裝傻。你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她翻身鑽進被子,在無邊無際的溫柔的黑暗中尋找到他那堅硬的東西。她有很多方式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