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學了這門功夫,按照門內的規矩,是等她長後便設計嫁入豪門,再用那“素女偷元術”害死主人,就可以霸得家產了,這就是奼女宗幾百年來得生存手段。
李璧華本是東方青龍大陸一個海客家族的女兒,自幼跟隨父親在海上討生活。十一歲的時候隨父親販賣一批絲綢到玄武,不料遭遇海盜,船毀人忘,她也成了奴隸之身。其後便被賣到夫瑞人的聚居地,淪為雛妓。其後三年的生活真是羞於啟齒,到了十四歲的時候,她已經放棄了對生活的一切希望,把自己訓練成了行屍走肉,任何男人只要付錢,就可以在她身上得到最廉價的發洩。
多年以前,她也曾有有過這樣一種幻想,有朝一日,一個千金馬、五花裘的美少年出現在自己面前,把她帶出火坑,從此過上童話般幸福的生活。她的姐妹中的確有遇到這種好運氣的,雖然對方絕不是什麼美少年,可只要能有個歸宿,便是八旬老翁也是好男人。
然而童話不屬於李璧華。她那時是個醜姑娘,每晚的價碼是十個銅板,只配接待流浪漢。
或許她也懷著這樣一種夢想:偷偷攢些私房錢,直到足夠贖身。她為之努力了三年,積攢了一筆可憐的財富,她每天黎明送走最後一位嫖客,總會把七個銅板交給老鴇,餘下兩個供食宿,最後一個藏在罐子裡。等到罐子滿了,李璧華就把它埋在帳篷背後的小楊樹下,一隻罐子接一隻罐子的埋下去,她想,等到攢滿十個,我就可以離開這人間地獄了。
李璧華十四歲的春分是如此別具一格,那天是她的生日,同時也是她計劃脫離苦海的大日子。她拖著瘦弱的身軀走進老鴇的大帳篷,挺起因為營養不良而發育遲緩的胸膛說:“我要回家了。”
老鴇跟著她去拿贖身前,那一夜小雨紛紛,草原上瀰漫著罌粟花香,雨還沒停,太陽就走出了雲翳,如此清新,彷彿剛剛洗過澡。李璧華天真的相信,這嶄新的太陽,是為了她才出現的,她幾乎可以在陽光下辨出來自崑崙故鄉的風。
李璧華用一隻小鐵鍬挖開楊樹下的寶藏,她汗如雨下,面黃肌瘦的臉龐因為興奮而漲的緋紅。肥胖的老鴇和乾瘦的皮條客袖手旁觀,老闆娘睡眠不足的魚泡眼下掛著黑眼袋,太陽穴上貼著一塊小黑膏藥,不時張開臭烘烘的嘴打個哈欠,表面看起來漫不經心,其實她心裡一直在算計。她沒想到醜陋的李璧華也可以攢下贖身的錢,這就使她的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她為自己過往的仁慈深感後悔,決定今後旗下**的一切收入都由她來掌管,而非過去那樣只收七成。
狗頭蛤蟆眼的皮條客有著一口屎黃色的齙牙,這就讓他看上去很欠揍。他的地位不比**高,嫖客來妓院花錢,裡面不但含有在床上欺負**的部分,也包括了毆打皮條客的部分,反正都是發洩。
按理說皮條客應該跟李璧華同病相憐才是,可皮條客不但不同情李璧華,還成了她十四年的生命中最殘酷的敵人。他早知道李璧華把全部積蓄藏在楊樹下了。李璧華每埋下一罐錢,他就偷走一罐,他把她的事業從根裡就挖空了。
李璧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金字塔已經成了空中樓閣。她從早上挖到正午,可連半個銅板也沒找到。她小小的身子已經陷進自己挖出的坑裡,只露出蒼白的小臉和稀疏的頭髮。她的意識在不停的挖掘中漸漸瓦解,理智淡出後腦中一片空白。她只想把這個挖掘的行為持續下去,不是為了希望而是絕望。
老鴇終於不耐煩了,她對著明晃晃的太陽打了最後一個哈欠,用尾指挖去眼屎,命令李璧華停止無意義的挖掘。她說:“你就算想給自己挖個墳這坑也足夠打了,要是不想死在裡頭就給我回去接客!”
李璧華呻吟了一聲,作為回答。她想爬出深坑,卻發現她已經挖的太深。她絕望的望著青的刺眼的天空,向上伸出雙臂,幽幽嘆道:“我上不去了……”
老鴇在離開鬧劇現場之前,交待皮條客把李璧華從坑裡拉出來。而皮條客卻把土塊和石子丟在小女孩臉上。皮條客樂不可支的說,“你這醜鬼也配贖身?等下輩子吧!”
李璧華在一連串的打擊之後突然靈光一閃,洞徹了錢罐失蹤得原由。她放開嗓門喊道:“你偷了我的錢!偷了我的錢!我的錢!”
皮條客眼中兇光畢露,他想把李璧華活埋,然而在這之前,老鴇被“錢”字勾回來了。
事後老鴇把皮條客偷走的錢分掉一半,從而使他對李璧華生出了仇恨。他早已把那些錢當成了自己的私產,忘了那本是李璧華用血淚和恥辱編織的夢。
李璧華甚至在這之後的一段日子裡仍沒放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