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
“當然有!要說軍力最盛,萬眾一心,當然是我的不死鳥之都‘鳳凰城’!”水月滿臉得意,“回到鳳凰,我一定會給偽孔雀政權點顏色!”
“戰力最強,萬眾一心?”傾城想起了水月的“服毒”治軍法,只覺得反胃。
“鳳凰城一定是最繁華,最美麗咯~”他連忙找個話題掩飾不滿。
“那倒不是。最繁華的,當然是帝京;最美麗的,當然是‘開屏園’……”陷入回憶的水月悠然道:“初秋的帝都,滿山紅葉,最紅、最香的,便是‘開屏園’的香楓了……”嫣然一笑,剪水雙眸閃動著緬懷的光彩,“小時候,當我還是水月公主時,那片園子啊……可是我的天地呢。”
滄海桑田,時光如梭……
如今的“開屏御花園”不再屬於水月,而公主,那兒倒還有一位……
(孔雀帝京?開屏園?雀舞亭)
一老一少相對而坐,對弈亭中。老者白鬚勝雪,鶴髮童顏,堪稱一代美鬢公,只可惜鶴髮早謝,額頭高高凸起,映著日光,兀自閃亮。
對面是位白衣宮裝少女。春江王族盛產美女,那少女更是堪稱一代佳人,眉目間與水月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幾分英氣,多了一抹深沉。有異於宮中流行的披肩長髮,少女秀髮齊頸,彎彎垂著,略掩雙頰,左高右低裁成優美的弧線,個性十足,加上嘴角的那抹微笑,秀麗別緻中更顯雍容華貴。
“多聞公不愧學宮第一棋聖,用意精微,佈局嚴謹,小女子自嘆弗如遠甚!”少女舉手落子,聲如黃鶯出谷,清脆而不刺耳,甜美而不嬌嗲。
老人捻鬚苦笑,思索良久,方才投下一子。
“無瑕公主,今天算是領教您的厲害了,老夫殫精竭慮,尚無法阻擋公主攻勢。自保尚不足,哪還稱得上什麼精微嚴謹。”
無瑕不置可否,嫣然一笑,捻起白玉棋子,輕巧的投下,稷下第一棋聖歐陽多聞翰林卿再次陷入苦思。
知道他一時半刻無計自救,無瑕不再關注棋盤,側首遠眺,目光漸漸迷失於滿園香楓紅葉中……
“有人來打擾了呢。”
剛剛投下一子,多聞公如釋重負,恰好聽到無瑕的自言自語。
“公主有事?”
“是史克爾來攪局了。”無瑕微笑依舊,“這盤棋看來要被他一刀兩斷了呢。”
“史克爾將軍?”歐陽多聞左顧右盼,卻不見侍衛長斷?史克爾的蹤影。
“還有九十四尺二寸遠。”無瑕淡然道。
“公主言語深奧……”歐陽多聞不明白她是夢遊、預言,還是在胡說八道。
“遠處香楓葉抖動,根據抖動的尺寸和頻率,必有人經過。每二次振動傳來的間隔為零點八秒,宮中步行為此頻率者應該只有史克爾將軍一人而已。將軍身材高大,一步四尺六,依以上資料自不難算出他據此地距離。”
剛解釋完,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就自花徑拐角處出現。
“王爺有事相商,請公主即刻回宮。”
歉意的一笑,無瑕道:“多聞公,未盡棋興,尚請見諒。”
歐陽多聞赧然一笑:“公主殿下,說實話,老夫愚笨,早就撐不住了,公主手下留情,感激不盡。”
他畢竟是稷下第一棋聖,稷下才子冠統天下,說他是孔雀第一棋手也不為過。倘若今日拜於無瑕手下,顏面何在?今以殘局收場自然正中下懷,心中暗暗發誓,有生之年,絕不再與無瑕下棋──那種感覺不像是在與棋手切磋,簡直是在與一臺洞悉己心而又絕不會失誤的機器對戰!
“父王還真是急性子……倒偏勞侍衛長了。”無瑕娉婷而行,不急不慢。
“哪裡,倒是小姐聰慧睿智,滿朝文武都佩服的緊。”
“佩服?”無瑕依然是笑,可今次的笑容有點陰森森的……
“姐姐,快來,快來!……”鵲橋邊,傳來了童稚的呼聲。
“無錯、無心,怎麼了?”無瑕停住了腳步。一雙小兒女奔了過來,大些的是二公主無心,小些的是三太子無錯……都是無瑕的親弟妹。
頑皮的無錯搶先說,“姐姐,快來給我們做裁判。”
“裁判?”
“無錯與我打賭,我說西池的魚多,他說東池的多些……”相貌酷似姐姐的女孩無心解釋道。
隨隨便便掃了兩池幾眼,無瑕朗聲道:“東池大魚一千二百七十條,小魚六百四十二條;西池大魚少四條,小魚多九條。倘若蝌蚪也算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