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進了小院,坐在正房廊下的胡姥姥朝他看了一眼。
“姥姥。”小郎朝她打了招呼。
“嗯,胡琪已經有兩日不肯用飯了。”胡姥姥淡淡的道,手裡忙著打絡子。
小郎推推大白,“喂,你老婆使小性了,快去哄哄它吧”
大白快步奔向西廂房,小郎對胡姥姥笑道:“多虧姥姥在這兒守著。”
“嗯,這也沒什麼。倒是您的婚事……”
“我可不急,也沒什麼好急的。”小郎不以為意的道。
胡姥姥則正色道:“您怎麼可以不著急。”說著就來了長篇大論,小郎搔搔耳朵,心不在焉的聽著,眼睛卻盯著西廂房。
“姥姥,胡琪不是已經能化成人形嗎?怎麼現在又恢復原狀了?”小郎頗為疑惑。
“胡琪從大白那兒奪來的內丹,高出她的修為太多,她原本的修為又已化為烏有,所以她沒有辦法煉化那顆內丹為己所用,因此她無力駕馭那顆內丹,懷了身孕之後,她更是沒辦法幻化人形。”胡姥姥淡道。“我們得想個法子,從這兒離開,免得她生產的時候,引來莊子上的人關注就不好。”
小郎想了想,點頭稱是。如果胡琪如今是因有孕在身,而無法控制內丹,一旦產下孩子,她又能操縱內丹,可說不準他們能否壓制得住她,畢竟她體內的那顆內丹,可是她的父親,胡長老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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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連日大雨,老寶親王腿疾有復發的跡象,老親王妃貼身照料夫婿,宮裡又有訊息出來,換防到滇州的齊國公與地熾國交戰時受了傷,零星戰役雙方各有輸贏,皇上聞訊心緒不佳。
老寶親王因此連日心情不佳,外院客來客往,寶親王與小王爺天天待客,寶親王妃得知寶貝小外曾孫得了風寒,焦急不己,可自己事務繁忙,實抽不出空去探望。
“母親,不如讓媳婦去吧”月牙奉上杯參茶給寶親王妃。寶親王妃接過來,順勢看了月牙一眼道:“也好,不用急著回來,就待在小小那兒住幾日得了。”
月牙頷首,寶親王妃低聲囑咐她,然後兩婆媳坐下來討論要帶什麼東西去給小小。“藥材是一定要的,紫參果倒是不必了,福安山莊後山就有,嗯,宮裡先前賞下的布料。”
寶親王妃看了月牙一眼,月牙興致勃勃指著那百蝶穿花:“啊這布料好,讓小小做件裙子穿,這一疋花開富貴讓她做件褙子……”
見她說得興起,每一疋都好,說到最後竟是將宮裡送來的布料說了遍,寶親王妃才笑著道:“都送給小小去了,那咱們娘三個穿什麼啊?娘是不打緊,祖母一定不依。”
月牙才訕笑著低下頭,一旁的丫鬟們就笑道:“小王妃疼小姑子,什麼好的都掏給小郡主去了。”
“可不是。”
說笑一陣,才讓月牙出門去。
馬車從寶親王府出來,正要轉向玄武大道,就見一隊軍騎飛快掠過,口裡喊著:“閃開閃開,八百里加急軍情,閃開。”
月牙與朱平珏巡行天下,對軍國大事不甚瞭解,雖然此前在府裡就曾聽聞滇州有戰事,卻沒見過那般殺氣騰騰的軍馬,看著他們遠去,隨行的管事忙讓車隊前進,自己策馬到馬車邊,對隨侍的丫鬟道:“請姑娘跟小王妃說一聲,咱們這就出發了。”丫鬟翠緹點頭回車裡稟報,馬車緩緩往京城外去。
朱平珏直到天擦黑,回內院用晚膳,才發現老婆不在家。
“怎麼不等我回來再去?”邊用飯邊抱怨的朱平珏,吃的飛快,一口肉、一口飯,又一口湯,刷刷刷沒兩下,就見他吃飽淨手,接過丫鬟手上的茶,大大喝了一口,他便起身告退。
“這麼晚的天了,還下著雨呢你上那兒?”老親王妃在他身後追問。
遠遠的只聽到小王爺的聲音,穿過雨幕,“我看亮亮去。”
屋裡四個長輩神色各異,半晌,寶親王開口道:“亮亮病了?小小派人來說的?”
“不是,是從文回來說的。”
“嗯。”
“我讓月牙待在小小那兒住幾天。”寶親王妃喝了口湯。
老親王妃頻頻點頭。“是該讓她去外頭住幾天,她繃得太緊了,她自己不累,我看了都替她累。”
寶親王妃笑著為婆婆吹涼了玉筍湯,“就是啊”
老寶親王嘆口氣道:“要是她能早點生個娃就好了。”前些日子,他抱著亮亮現寶,亮亮回福安山莊去,換魯國公抱著曾孫子上門現寶,接著又換了安國公帶外孫來,現在亮亮病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