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糕點備好,齊夫人不由稱讚安梅幾句,眾人閒聊著,邊喝茶邊用點心,直到亮亮吃飽想睡了,秋冀陽他們才起身離去。
齊夫人捧著茶,纖白的手指拿著茶蓋,輕輕的在天青茶盞上撥弄著。“你們沒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沒有”表姐夫嘖的一聲:“那小子跟之前在天庭時的樣子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你們能想象玉衡星君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嗎?”
眾人低頭想象了一下,紛紛搖頭。“想不出來。”玉衡星君的脾氣差是出了名的,尤其那張臭臉,雖然相貌英俊,可是敢黏上他的卻是一個也沒有。當初得知是他投胎到郎毓寧腹中,要來歷劫時,大家都不敢相信,也暗自擔心,有郎毓寧那樣的母親,人、狼混血,玉衡星君會是什麼模樣,沒想到,他那次胎死腹中,還惡狠狠的下了咒,真是不負玉衡星君的盛名,金狼族差點在不知不覺中被消滅而無所知。
這一次他又重新曆劫,再度投胎來當那一世父母的孩子,怕又出意外,大谷主、谷主及郎主小心翼翼,還派了齊夫人姑嫂全程就近照料,就怕歷史再度重演,幸好他是安然降生了,但是身為嬰孩的他,似乎神智未開,渾不記得自己是玉衡星君。
“他是不願跟我們說吧”表姐夫冷哼道。
齊表兄則不像妹婿這般想,“也許他真的神智未開也說不定,你想想看,要是玉衡星君會那個樣跟小谷主撒嬌?”
表姐夫想到方才那一幕,亮亮用變形的金棗糕要喂他爹吃,看到秋冀陽張嘴咬了一口,亮亮開心的咯咯直笑,不禁搖頭。“不可能,太可怕了。”說完一陣惡寒。
他們兩人接觸得少,齊夫人和齊六姑奶奶可是親手接生的,在她們看來,不論亮亮的元神是誰,他就是亮亮,玉衡星君是玉衡星君,跟那個軟嫩的小傢伙無關。
“就這樣放著胡琪,沒有關係嗎?”表姐夫問。
“胡長老的內丹被吞了,他功內修為盡失,不知道眼下是生是死。”齊六姑奶奶眼看金棗糕被搜刮一空,不由急了,將剩下的金棗糕全挪到自己面前,“你們要吃,就吃別的吧別來跟我搶。就剩這麼幾塊。”
表姐夫沒好氣的瞪了妻子一眼。“你就這麼點出息啊”
“哼”
眼看小兩口又要鬥起來,齊夫人拉著丈夫起身,“你們兩個慢慢玩兒,我們先回家看孩子去。”說完夫妻兩就消失無蹤,表姐夫拉著妻子慢慢踱進屋去,大樹下風輕輕吹著,樹下的桌椅就這樣擺在原地,忽地聽到一聲嬌嗔,“我的點心。”
桌上剩下的金棗糕倏地失了影,表姐夫哀嘆一聲。“你們用完了東西都不收,真是……”話聲落,樹下的桌椅一一消失不見,大樹下恢復了原狀。
這就是為何齊夫人她們堅持不讓人入院內侍候的原因,紫狼族沒有金狼族不許隨意施展法術的禁令,可又不想讓小小引來注目,只得拒絕讓人入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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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秋冀陽便將亮亮託給了岳母,自己帶著小小出門去,月牙好生羨慕,拉著朱平玒的手咬著唇,看著他們離去,朱平珏拍拍她的頭,與父親去了外院。
秋冀陽帶著小小去了福安商業協會,又去天香樓,在天香樓的廂房裡,親自為她換裝,換上較為樸素的襦衫裙,安梅替她挽了纂兒,發上只簡單插了根香木桃花簪,就連鞋,也換上青色繡鞋,繡鞋上沒有繁複的繡樣,只單繡了紅花綠葉,秋冀陽自己也換了一身天青道袍,夫妻兩個站在一塊,就像尋常的小夫妻。
“夫人,您這樣出去……”安梅擔心的皺了眉,安蘭扯了她一下。
秋冀陽徑自吩咐她們留在天香樓裡,自己帶著小小出門去。
京城繁華,與小小逛過的其他城市大不同,再一次靠自己的雙腿行走在街道上,感覺有些奇(炫書…提供下載…3uww)怪,小小踩著切割得整齊劃一的大石磚,跟著秋冀陽轉進一個市集,市集里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小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還有人閒聊八卦。
秋冀陽領著小小拐進路邊的小吃攤,兩個人一坐下,店夥計抹著汗滿面笑容的過來,幫他們擦桌收碗。“兩位客人要用點啥?”
“兩碗豆汁,其他的就勞煩幫我們配上。”
“嘿,馬上來。”
不一會兒功夫,店夥計就端著兩碗豆汁及焦圈、麻花、辣鹹菜過來,小小是第一次吃豆汁,她皺著眉頭喝了一口,抬頭看秋冀陽,見他滿臉笑,實在說不出難吃二字,又喝了一口,秋冀陽示意她配焦圈吃,小小又試了一下,搭著配料慢慢的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