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起身,手指搭著老太太的腕脈上,一會兒後,她笑著跟老太太道:“秋家莊真是地靈人傑,莫怪能孕育出我們六爺這般出眾的人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齊家表嫂隨口幾句話,總算哄得老太太笑開來,老爺鬆了口氣,秋冀陽起身與小小欠身賠禮就先行告退,不一會兒,堂屋裡其它人也紛紛告退,老太太揮揮手讓他們全散了,完全沒有絲毫刁難之意。
老太太轉性了嗎?
五太太和八太太在臨出堂屋時,忍不住回頭望,到底那位美麗的親戚跟婆婆說了什麼?為何一直板著臉遲不接茶的婆母,竟然轉了心意,不但接了茶,還一口氣喝光?
七太太小心護著自己的小腹,看了眼走在前方的丈夫,溢位微不可聞的嘆息,身邊的丫鬟忙上前扶著她。
電光火石之際,她想到了方才六嫂進門時的動作,難道,才進門的六嫂已經有喜?
※
秋冀陽擁著小小出了堂屋,內院總管笑著迎上來。“六爺,冀福院已經收拾好了,地龍也燒上,熱水也都備好了。”
“嗯。”
“表嫂和表姐,跟我們一起住嗎?”小小輕輕的問。
“冀福院多住兩位客人,應該擠得下吧?”
內院總管走在前頭,聞言皺起了眉頭,回頭時又是一臉燦笑。“六爺這話說的,六夫人的親戚是貴客,怎能讓她們跟侍候的人擠,自然是安排她們住客院。”
秋冀陽聽到這兒,驀然停下腳步,一雙俊眸不復見對著六夫人的溫柔,冷厲的直視內院總管。
“冀福院是四進的宅子,怎麼會委曲兩位貴客與侍候的人擠?”他常年不在,他請大嫂特地安排了冀福院中侍候的人,遇退不補,只維持著最基本看門的婆子及粗使丫鬟數人,他從景波山莊帶過來的人,多是侍候小小的丫鬟,那些小廝一到秋家莊,就被安排到外院去住,難道偌大的冀福院,竟容不下他們所有人?
內院總管為難不已,眉垂眼低嘴角翕翕,不知從何說起。
“六弟。”五爺從後頭追上來,聽了些許就知該糟。“先到五哥那兒坐一下,先讓人進冀福院打點行李。”
秋冀陽轉頭看著五哥,見他一臉著急不安,額角掛著豆大的汗珠。“就依五哥的。”
五爺聽著籲出一大口氣,鬆了心神上前笑著拉著弟弟的手,就要往他住的仲茗院去,五爺個頭高壯行事豪邁,走起路來也是大氣得很,秋冀陽正想帶小小跟五哥去,卻感到胸口的衣襟被小小緊緊攢住,因此他雖沒有掙開五哥的手,腳下卻使了千斤錘,讓五哥無法輕易拉著他走。
“六弟?”不是要去他那兒嗎?
“我很累了。”小小倚著秋冀陽的胸口,聲若溫柔的春風吹拂,輕輕的拂向五爺驚詫的臉。
“呃……”原來是六弟妹不想去啊
可是……他為難的看著六弟夫妻。
“既然冀福院住不下我們所有的人,那客院應該住得下,我們就住到客院去好了。”秋冀陽很乾脆的做決定,五爺忙伸手攔了下。
“別別別,還是住冀福院,那兒是六弟的院子,你既娶了妻,怎麼能住到客院去?”邊說,五爺忙轉頭低聲吩咐著人,讓他們趕緊去把香荔院的人清出去。
他以為自己說的很小聲,卻忘記秋冀陽的武功比他高深,也根本不知曉,六弟妹的武藝更在他之上。
香荔院的人?小小的眉頭微微迭起,抬頭看了秋冀陽陰沉的臉一眼,她立時醒悟過來,香荔院應該就是顏荔蓮院子的名吧她的人竟然住到冀福院裡來?是近在隔鄰還是老太太刻意而為?
五爺回頭看七爺、八爺兩個,可是他們對著他搖頭,這個事他們實在不好插手,五爺又向自己的妻子討救兵,五太太對他無奈聳肩,五爺只好硬著頭皮自己向六弟解釋。
“顏……顏姑娘的院子不大,她從世子府回來,帶回侍候的人實在擠不下,所以就近先讓她們住到六弟院裡了……,原本想反正你們就要成……”五爺訥訥收了聲,六弟從沒認過顏荔蓮與他的親事,尤其是此刻,六弟成親帶著妻子回家,讓新弟妹的人住到客院去,卻讓毫無關係的外人住在他的院子裡,於情於禮都說不過去。
“是啊反正我也不在家裡,那院子自然是誰有用就誰住進去。”秋冀陽冷冷的道,
小小覺得煩悶,輕輕的對秋冀陽道:“這些人總不至於住在正屋吧?”
“沒,沒,她們只是借住了一進和二進的院子。”
“嗯。”小小對五爺甜笑,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