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你看看,這小王爺真是,都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倒好,一來就先嗆咱們兩一嗆,哼哼也不想想咱們兩要抽手不理,他一個人能頂啥用?”
朱子涯一曬,這黃城主也不想想,嘉南王爺的師弟死了一個,躺下兩個,才新婚的妹婿失了蹤跡,誰有心情與他作戲聽他拍捧,自己不長眼,反倒怪人不近情理?
這幾天他著人查案,忙得腳不沾地,可倒聽得下面的人在抱怨,他們衛所的人忙得不可開交,城主府邸上下卻閒得發慌。
他瞧了眼被晾在小院門外的幾個穿紅戴綠的妖嬈女子,心下鄙夷,面上卻不顯的與黃城主客套幾句,便先行帶隊離去,黃城主悻悻然領著那幾個女子回了正院。
他回到書房,寫了封信打發了小廝送出門去。
小院這邊因為朱平珏帶的人多,所以黃城主將小院旁東西兩跨院,都撥給他們的人住,龍從文和杜真兩人分住在正堂東西兩屋的暖閣裡,朱平珏他們一來,也不讓他們搬動,朱平珏住在東屋次間裡,秋老爺則住了西屋,小院只有兩進,原就有侍候的人住著,加上先前兩撥暗衛,及朱平珏的護衛,小院根本住不下這麼多人,只好挪一半去住在西跨院,至於小小和齊家姑嫂,自然就單獨住在了東跨院。
對朱平珏來說,這樣最好,就近可以照顧到小小。
秋老爺在朱平珏板著臉應付人時,先行去探望杜真,見他喝了藥沉睡著,就去東暖閣看龍從文。
問了侍候的丫鬟,才曉得,客棧當時還失火,杜真是先受了箭後被燒傷,從客棧逃生時,摔落地面造成右手骨折,頭部受到重擊,而龍從文的傷,除了箭傷、燒傷還有割傷。
“割傷?”
“是。龍大爺的臉被毀了。”回話的丫鬟說起來,聲音微微顫抖著。“龍大爺清醒時,看過自己的臉一次,後來就不讓人替他換藥,這些天他都硬撐著,命那些護衛爺們忙進忙出的,昨夜又高燒不退,大夫來看了說這樣不行,給他換了藥,新藥喝了之後,燒是退了,但是現在都還沒醒過來。”丫鬟是城主派來的,還算沉穩,回話說的有條有理。
秋老爺囑咐幾句,就走回堂屋,正遇上朱平珏進屋來。
朱平珏見了禮就先去探望兩個師弟,再回來時,秋老爺與他兩人分坐堂屋裡的太師椅,這屋子擺設還算雅緻,秋老爺草草看過,只覺拘束,朱平珏看過的擺設多了,此刻心裡有事,看也沒看這屋裡擺設,一個嬌俏的丫鬟送上粉彩美人茶盞,眼兒還在年輕俊俏的爺兒身上轉了幾圈,見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樣貌,只滿腹心事的低垂著頭,不由有些氣惱。
秋老爺見著那丫鬟嗔怨的瞄了朱平珏,若不是擔心著兒子的安危,只怕真會笑出聲來。
“小郡主可安歇了?”朱平珏在那丫鬟轉身欲走時,開口問。
那丫鬟轉回身,一雙美目眨呀眨。“奴婢不知。”
“去看看她們歇息了沒?”朱平珏皺著眉頭吩咐。
“是。”丫鬟扁了扁嘴,小郡主,誰啊?她轉身出了門,就往西廂的耳房去。
一進門,耳房裡暖熱的氣息讓端著茶盤的丫鬟舒了口氣,隨手拉了個小丫鬟命她去看小郡主安歇了沒,小丫鬟點點頭跑了出去,因為在熬藥燒熱水,被當廚房用的西廂耳房裡比其它地方暖和。
“誒,今兒來的客人是誰啊?”她伸手倒了杯茶,捧在手中好暖和有些僵冷的手指。
“咦?你不是去上了茶,怎麼還不知道是誰?”灶前的管廚房的媳婦頭也沒抬的問道。
“嫂子知道嗎?”
“知道,今兒過來的兒是嘉南王爺和他妹妹嘉寧公主,你可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們是誰?”那媳婦半側過臉,似笑非笑的道。
那丫鬟嗤了聲:“知道啊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們兩是寶親王的寶啊唉怎麼就有人那麼好運道,生在權貴家,安享榮華富貴,還得皇帝老兒厚愛,瞧瞧那個小郡主,才被找回來就讓皇帝封為公主。咱們怎麼就沒這種運氣呢?”
那媳婦聽她抱怨,輕笑著丟了手上的活兒,坐到那丫鬟身邊,緊挨著她悄聲的問:“我說冬紅,上回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什麼事兒?”冬紅眼一瞟,風情立生,那媳婦看看耳房裡,見只有她們兩個人,便打趣道:“唉呀姑娘大了就當嫁,我家小叔年輕力壯,又是城主身邊一等一的好手,你嫁過來,肯定不會委屈了你。”
冬紅嬌羞的垂下眼,嘴角鄙夷的撇了下,堂屋裡有年輕英俊的小王爺在,她只想攀高枝去,那還會將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