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露骨。想著便再也坐不住,定要去找顏兒問個明白。
去她院裡的路上,我卻忽然想起那日顏兒來看我時,聽見紫兒的一聲驚叫,似乎撞上了什麼,難道是顏兒看見我撫著鈕鈷祿的臉,所以定住腳步,讓跟在後邊的紫兒撞上,若是如此,難道說,顏兒是在跟我鬧彆扭?難道說,顏兒是在吃醋?可是,後來進屋來的顏兒似乎又神色如常,並不見異色,唯一奇怪的只是,她居然沒有留下。
想著,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雀躍。雖然我一直知道我在顏兒心中的位置,我一直知道她待我的一片真心。但是顏兒總是寵辱不驚,不急不惱的樣子也總是讓我懊惱。只看見我為了她和八阿哥幾句說笑,她十四弟一點拉扯,我就能吃醋的一塌糊塗,可顏兒卻從沒有這樣的時候。
我知道她愛我,我並不需要再去確定什麼,可是我想看見她為我吃醋,似乎這樣才能讓我有作為男人,最完全的滿足感。我不明白兄弟們為什麼都想要一個賢淑大度的福晉,我想要的卻只是個會為我吃醋的小女人。
我這次大病果然傷了元氣,走到顏兒的園子這麼近的幾步路,我便有些氣喘。遠遠看著樹蔭下的顏兒,樹影投在她的臉上,朦朦朧朧似乎縈著一層光圈一般,整個人乾淨的近乎透明,她眼神迷離地似乎在想著什麼,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美得讓我窒息。我的顏兒啊,我真想把她永遠的藏在一個沒有人會找到的地方,讓她永遠能擁有如此剔透、清澈的靈魂不被任何俗事所擾。
我的到來似乎驚擾到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居然有那麼一絲瑟縮,看我氣喘吁吁的樣子,顏兒趕緊拉我坐下,又如每一次看見我時一樣露出恬然的笑容。嗔我一句,不好好休息,到處亂跑。我盯著她的眼睛,故意平靜地說:“顏兒不來看我,我便只好來看顏兒。”
她匆忙解釋著自己的忙碌,說是忙的沒有顧得上去看我,那麼匆忙而拙劣的辯解著,似乎忘了剛剛我看見她時,她明明正在發呆。
我再緊逼一步,“我聽說顏兒走到了門口,卻有沒進去。”
她囁嚅著,“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我故意逗她,“這世上還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嗎?”
她眼裡閃過一絲煩惱,竟賭氣地別過臉不理我。顏兒鮮少會有這樣的小女兒姿態,她不會耍脾氣,不會鬧彆扭。不知為何,宋氏和李氏若是跟我犯這樣的小孩兒脾氣,只會讓我厭倦煩躁。可是顏兒這樣的面貌,卻讓我如此喜歡。我喜歡這樣的顏兒,這樣有點小脾氣的顏兒,和我鬧情緒的顏兒,因為這樣的顏兒只有我才能見到。
我故意扳過她的臉和她對視,我故意言語激她:“難道現在顏兒已經不能和我無話不說了嗎?難道你我之間也不能一片摯誠了嗎?”
顏兒慌忙搖頭,卻搖小下了無數滴眼淚。我的心瞬間被揪的一痛,忘了我到底要追問什麼,要計較什麼,只是想立即拭乾顏兒的眼淚。如果這時候顏兒對我說,要我放棄所有的爭奪,讓我放棄所有的努力,從此只做她身邊深情體貼的愛人,我亦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只要,只要能讓她展顏。
然而我的顏兒卻什麼也不要,那淚痕未乾的雙眼那麼真誠的看著我,對我說:“顏兒只要胤禛能做想做的事,就會快樂。”
我想做的事,顏兒可知道那是件多麼艱難甚至血腥的事嗎?我忽然無力地想著,若是顏兒知道我心裡想的居然是要做皇帝,她會不會瞧不起我的野心勃勃,會不會在心底裡嘲笑我不自量力呢?然而,顏兒的答案讓我震驚,原來,她一早便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她一早就知道了,我已經開始覬覦這天下。
顏兒說,無論成王敗寇,她永遠陪我走下去。
我感動的無以復加,我幸福的難以言表,於是我得意忘形地又開始逗她,“顏兒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明明走到我的院門前卻不進去?”
顏兒剛剛展顏的小臉又皺成一團,躲躲閃閃地不看我的眼睛,我興致大起地繼續追問:“下人說,你是聽說鈕鈷祿在屋子裡才走的,可有此事。”
顏兒終於氣餒,鬆懈下來的身體,軟軟地倒進我的懷裡對我說:“是,我看到你深情地看著矜月我在吃醋,是,我聽見你溫柔對她說話我在嫉妒。但是,胤禛,給我些時間,我會適應。”
哈哈,顏兒,你知道嗎?這是我聽見的最美好的甜言蜜語,你親口承認你在嫉妒,你親口承認,你的小小別扭都是因為吃醋。不過,我不要你適應,我要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即使是誤會,也不許適應。
我承諾顏兒,“你永遠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