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開口問道。
有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讓亦萱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更加抓緊了身下的被單,搖搖頭,“我不怕……”可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只聽到顧廷睿輕嘆了一口氣,隨後抬首,在亦萱的正上方,定定地望著她道:“睜開眼睛看著我,看清楚我是誰,若是你害怕,我不會強人所難。”
亦萱顫動著睫毛,微微張開了眼睛,入目便是顧廷睿深邃的眼眸,帶著深沉的溫柔和讓人忽視不了的情慾。
亦萱的臉頰緋紅,忙垂下眼眸,望著他堅毅的下巴,輕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威遠將軍,你是顧廷睿,你是我的夫……”
“你知道我是誰就好。”亦萱的話被他截斷,她尚未有所反應,便感覺到眼前一暗,隨後嘴唇便被什麼壓迫住了。
纏綿悱惻的吻,從一開始就攻城略地,霸道強勢,唇舌糾纏間似乎要將亦萱拆骨吞進腹中。
亦萱起初受到驚訝,只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由著他動作,後來漸漸喘不過來,便伸手抵住了他的胸,想要推開他。
他的這個吻跟之前慕容軒的青澀單純的吻完全不同,這是帶著情慾帶著侵略的吻,亦萱知道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
這麼想著,她便改推拒為迎接,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仰起頭,開始努力地回應他,順著他的心意一點點卸下防備。
身子的溫度頓時高了起來,小腹傳來熱熱的感覺,甚至有那麼一絲難耐。亦萱並不是真正的未經人事的少女,她完全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顧廷睿的吻已經落到了她的脖頸,他嫌中衣礙事,一邊吻一邊伸手解開她的衣帶。亦萱早已經被吻得氣喘吁吁,此刻正仰躺著,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任由他繼續動作。
可是,原本還滾燙炙熱的吻卻突然停了下來,就連呼吸間纏綿的熱度也消散了。
亦萱原本被吻的稀裡糊塗的,可是突然感覺到肩上一涼,茫然地睜開眼睛時,便看到顧廷睿陰沉不善的臉色。
他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亦萱的胸前。
亦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自己胸前全是深深淺淺的青紫吻痕,任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的心“咯噔”一跳,神智瞬間清醒,連忙推開了顧廷睿,匆匆披上了自己的中衣。她不想讓顧廷睿看到。
激情急速冷卻,房間裡剛剛還升溫的溫度此刻瞬間降到了冰點。
“我……”亦萱想要解釋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說自己並沒有嗎?說自己還是處子之身嗎?可她的一顆心全在慕容軒身上,若顧廷睿真介意她的貞操,豈會不介意她的心意?
“是慕容軒?”顧廷睿好似已經恢復如常,見亦萱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模樣,心生不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無奈問道。
亦萱重重一顫,隨後點頭,苦澀道:“是……”
顧廷睿嘆了口氣,替她將衣服整理好,道:“若你還是過不去那個坎,我不逼你。我等你徹底放下再說。你先歇息吧,我去看看月娘。”
他好似誤會了,但亦萱卻沒有力氣解釋。她只覺得自己先前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此刻石頭終於移開,她能做的不是去踢石頭一腳,而是好好地休息。
顧廷睿走了,新婚之夜,獨留下新娘一個人獨守空閨。
亦萱茫然地望著空蕩蕩的屋子,龍鳳喜燭還在熾烈地燃燒,映著紅豔豔的屋子,卻顯得那麼地悲哀。
她擁緊了被子,將臉埋在雙腿間,落下了無聲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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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勇毅公府,也有一對新人正入洞房。
鬧洞房的人漸漸退去,屋子裡瞬時恢復了安靜。
慕容軒站在喜塌上,冷冷地看著身旁的新娘,一雙眼睛,清醒得可怕。
剛剛喜宴上敬酒,他一滴都沒有沾。這不是屬於他的喜宴,他不認為他有喝酒的必要。
“我不會碰你的,你若是不介意我就在這兒睡,你若是介意我另尋他處。”
冷漠地不帶一絲溫度的語聲,叫沈沁雪狠狠打了個冷顫。她猛地抬起頭,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上瞬時蒼白一片。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顫抖著雙唇,略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容軒。
昔日發誓要娶的京都明珠,此刻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慕容軒覺得自己應該要感到愧疚的,可悲哀地是,他被傷透的心已經沒有了憐惜別人的能力。他必須狠心,只有狠心,才不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