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服侍我,而不是我在服侍他,他做什麼笑得這麼噁心?看來這麼長時間沒見他,他的腦子出現了小小的問題。想到這裡,我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悠兒,你在笑什麼,可以告訴我嗎?”水緣用帕子拭去我嘴角的油漬,帶著笑意問道。
【緣來的事】 離別
我索性搶過他手中的碗,一口氣把湯給喝完,遞到他手上道:“我發現,你還是叫我小宮女中聽點。”
再見他,除了剛開始的那一瞬,他叫我小宮女,後來都是直呼我的名字。這令我,很不習慣。
我寧願他稱呼我為小宮女,也不希望他以正經地口吻叫我悠兒,好像這樣的我,已經和他綁在一起,無法再分開一般。
可分明不是這樣。我和他,除了生下兩個孩子,再無其他任何情分,這就是事實。
用膳後,我看著躺在我身邊的乖女兒,帶著滿足的笑容很快睡去。至於一直在旁邊看著我的水緣,我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
水緣在這裡,小六就沒有出現。是不是水緣走了,小六會不會才出現在我跟前?水緣一來,就想拆散我們母子。這樣的男子,多討厭?
睡醒後,我睜眼便見到水緣趴在我的床沿安然入睡。他長長的眼瞼垂落幽暗的光影,遮住他邪氣的眸子。他全身上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眸。如今他閉著雙眼,便看不到他那雙似能勾人魂魄的眼眸。
當初的我,是怎麼對他心動的呢?我對他的感情,是否能稱之為愛?畢竟那已是多年前的感情,如今似能跳出過往的我,開始懷疑自己對他所謂的情,不過是年少輕狂時,被他的絕世容顏所惑。
輕嘆一口氣,我不再多想。趁他睡著的時候,我應該要趁機逃走。畢竟這些情情愛愛,如鏡花水月,事到如今才來探尋,在我已放下的時候再來追究,只會顯得可笑。
顫顫微微地摸下床,我輕手輕腳地走出寢室,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找到楊花。她正在逗弄小六,小六卻不理會她。小六越大,就越不喜與人親近,尤其是女人。如楊花所說,現在的小六,拽得跟屁眼兒似的。不過呢,她就是對這樣漂亮的小男孩無法抗拒,只想對他上下其手。好幾回被水雲看到楊花“輕薄”於小六,楊花立刻就被水雲帶走。那種場面,尤其好笑。
見楊花的注意全集中在小六身上,我終於忍不住說道:“姐姐,我要走了,帶著小六和孩子逃跑。這回,你千萬別攔著我。”
楊花的注意力從小六的身上轉到我身上,她似笑非笑地說道:“悠兒,你確定要離開嗎?”
“當然要,現在水緣睡著了,現在不走,更待何時?”我立刻回道。
“也對,要跑就要趁現在。悠兒,我以為你喜歡水緣,對於他,你難道沒有一點眷戀嗎?”楊花又問道。
“沒有,對他的喜歡漸漸消失不見。對他,更稱不上什麼眷戀,畢竟我們從不曾互相屬意……姐姐,不能再說了,我趕時間,要走了。對了,我的寶貝女兒呢?”我這才想自己沒看到女兒的身影。而且,我還沒給她取名字,太不應該。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逃跑。取名字的事,不急。就以我這樣的資質,也別想取出什麼好名字。
“悠兒,你的寶貝女兒在你身後看著你呢?我帶小六出去散散步。”楊花朝我詭異一笑,我這才覺著不妥。因為她一臉看好戲的神情,還帶著幸災樂禍。
我猝然間回頭,看向我身後。原來不是我的錯覺,那一聲不響站在我身後一丈遠的男人,更神色莫明地盯著我。
我迅速回想剛才自己和楊花的對話,這才發現,太晚了,他什麼都聽了去。我說要帶孩子逃跑,他把這則訊息聽了去,指不定會對我言語諷刺一番。靜等著他來教訓我,結果半天過去,他卻只是輕啟薄唇道:“女兒在我手上,你如果想帶她逃跑,就要你有這本事從我眼皮底下溜走。還有,你還在坐月子,不能吹風和著涼,否則會落下病根。”
說罷,他便抱著我的寶貝女兒迅速走離了我的視線。我以為他會發很大的脾氣,誰料他卻在擔心我的身子。可是,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僵直,似乎在隱忍著自己的脾氣,是我的錯覺嗎?
我搖了搖頭,覺得身子確實還有點虛。不如回床上躺著,刺繡或是看小人書,都可以。只有等身子完全好了,方知有沒有機會跑出水緣的眼皮底下。
日子就這麼平安地渡過。水緣一般會陪著我,偶爾他走開,楊花就會趁機溜進來與我“私會”。在水緣走開的當會兒,我便會想著要離開這個有水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