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聲慘叫起來。
我別轉臉:“你會不會騎馬?”
“會,會!”他一迭聲的說,兩隻手直直的伸著。
我咬了咬牙,伸手攙他起來。
旁邊那些護院一陣嗤笑,我的臉直紅到耳根去了。
直把那人扶到馬前,春風兇巴巴的瞪他一眼,只是搖頭。
我哄了兩句,春風只是在噴粗氣,不肯服從。
我惱了,指著馬鼻就罵:“要不是你脾氣暴躁又有暴力傾向,我會惹上這麼個東西嗎……”旁邊那個東西“哇”了一聲又要哭了。
“我會認識這麼一個人嗎?我有必要帶他去看大夫嗎?”旁邊那個東西張大嘴準備嚎啕,讓我抽冷子一瞪生生憋了回去。
“你,你這沒出息的,真是氣死我了!”最後一句我把春風當作那妖孽,罵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春風一愣,嚇得哆嗦了一下,黑眼睛裡都是委屈。
終於是讓那人上了馬。
我牽著馬走,這下當馬伕了,這世道啊!
馬上那人滿意了,突然問我:“公子不上來嗎?”
我搖搖頭,只怕再被這人粘上一星半點,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是,公子不乘的話,我也不好意思。”
我心裡大罵:你這人會不好意思?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這樣好了,要是公子嫌棄我,不肯跟我同騎,我,我也下來好了。”說著便要爬下來。
我的天啊,你這個樣子不肯騎馬,難道要我攙你嗎?
頭都大了。
“你別動,再摔一次你的腿還要不要啊?”
“春風你站著別動,再給我添亂就宰了你,做成馬肉灌腸!”
“放手,這樣子拉拉扯扯好難看!”
“死春風,再用尾巴抽我我把它割下來做蒼蠅拍!”
“……”
“求你倆別再鬧了,我也上來成了嗎?”
一按馬背,那人向我伸出一隻手來。
我一怔,瞧著那隻沾滿灰還有不少血道道的手。
那人不好意思的把手縮回去,在身上的破爛衣服上擦了又擦,再次伸了出來,臉上笑著,眼睛巴巴的瞅著你。他被打的甚是狼狽,頭破血流的,又在地上滾過,渾身又是土又是血又是髒汙,實在難看,但這一笑卻如雲開見月,滿滿的都是歡喜。
我不做聲,往他手板拍了一下,自己翻身上馬,坐在他身後。
那人笑得白痴一般:“公子住在哪裡?公子貴姓名?我姓蕭,名叫蕭橋。不知公子你……?”
我忍無可忍:“閉嘴!不然一腳把你踢下去!”
一路回到掩月樓,採柔叫我竟帶了這麼個人回來,驚得嘴裡可以塞進個鴨蛋。我讓她打點水來給蕭橋清洗,拴好馬,又讓六子去叫大夫,自己也去洗把臉。
誰知回來的時候聽得房裡鬧得一團糟,才知水是打來了,蕭橋卻不肯讓採柔碰他。一見我進來,眼淚汪汪的直瞅著我。那種眼神啊,看得采柔噝噝的直抽涼氣。
我對他笑笑:“蕭橋,你又有何吩咐?”
蕭橋可憐巴巴的說:“我怕女人,不能讓女人碰我。”
“你斷的是腿,又不是手。”我一拉臉,擰把毛巾直接扔到他懷裡。
蕭橋嘴巴一咧,眼裡滿滿蓄著的都是眼淚,將衣袖鋝高,巴巴的舉著擦傷的手肘給我看:“我自己擦不到。”
我咬牙瞪著他,心裡只恨方才為什麼一時心軟,撿了這麼個活寶回來,早該由得他給春風一腳踢死。
蕭橋看我沒動靜,垂頭哭道:“我也知道公子肯收留我已是天大的恩典,但蕭橋也是沒有法子啊……要是等會兒大夫來了,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以為是讓公子打的,誤會公子是那種會虐待下人的,那不是蕭橋的錯嗎?我於心不忍啊。”
我深深吸口氣,我忍忍忍。忍得一口濁氣沉沉下肚,耍八卦似的揉上百十個圈子,輕飄飄的從鼻孔升出去,方才笑道:“你懂這般為我著想,真是我幾生修到的福氣。”
說罷拿過毛巾,蘸了水,替他擦去胳膊上的塵土血跡。
就當是發揮人道主義精神,正在尼泊爾救治難民吧……
一直呆在門口的採柔看得面如土色,大口大口的直喘氣。
不一會兒,一盆水就濁了。
“採柔,再打盆水來。”
採柔接盆子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張了張嘴欲說還休。
我知道你想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