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中響起,黃天下意識的弓著身子接起電話,已經形成了職業病:“是齊小姐嗎?我是老黃,負責來接你的。”
“你好黃師傅,我們馬上就出來了,嗯,好。”
飛機中的車文昊沒有開出來,當初設計就是為了方便和在陌生地方的時候有個代步工具,現在有人來接機,顯示那特權也沒什麼意思,一行人在機場空乘人員和私人飛機空城人員溝通後進入通道離開,飛機也將會在這裡停一夜,飛機上的所有工作人員按照規矩是不準離開機場區域,休息也是在機場賓館,可一般情況下只要不耽誤機主的安排,也沒有人會真的悶在那裡。
一隊俊男靚女的組合,除了蜘蛛和駱駝這兩個如今形影不離莫言充當保鏢的人之外,衛衛、小雪、賈虎、楊楊、衛涇然等一眾少男少女都是男的俊女的俏,要是說句傷文昊心的話,這裡面只有他是最普通的,穿上寬鬆點的衣服扔到人堆裡,肯定不是扎眼的存在。
在機場,沒有行李的人本就不多,這麼一大群沒有與航班旅客一同出來,很多人已經猜到了,帶著羨慕的目光望著這群衣著不凡的年輕人,好命有一個好家庭。
黃天一直在盯著,看到這群人潛意識就肯定是他們,主動湊上前剛要開口,齊曦塵已經提前開口:“是黃師傅吧,我是齊曦塵。”
“齊小姐你好。”黃天知道少言遠比多語要強,這麼多年在市委大院見得太多太多,這些年輕人一看就都不是簡單人物,指不定哪個就是連齊書記都要謹慎對待的人,寧惹閻王莫惹小鬼。
中巴收拾的很乾淨,平日裡這臺車在市委大院內的利用率並不高,領導們基本都是坐小車,下面的人又沒有呼叫這車的權力,黃天頂多也就是偷摸在節假日早上出一出婚禮賺點外快,油錢還要想辦法報銷,不出車你哪來的報銷額度。
黃天已經做好了一群公子哥小姐埋怨車太破環境太差的準備,誰知這群年輕人上了車之後沒有出現黃天預想的狀況。
“黃師傅,來抽一顆。”
黃天看到明顯與齊曦塵有著親密關係的男人湊了過來,遞過來一支沒有見過的熊貓煙,愣了一下。
“聽說現在要將整個東北的高速都連成網路?”
“嗯。”黃天小心翼翼,沒敢點菸卻很小心的將煙放在了儀表盤上,回答著問話。
“好久沒回來了,變化挺快的。”
“先生也是松江人?”黃天聽到了對方話語中濃重的東北口音,不自禁的問了一句。
“這車裡好幾個松江土生土長的人,黃師傅在市委開車很多年了吧,別緊張,我們只是回來看看家鄉,不是你開車裝著的領導。”文昊的話讓黃天臉色先是一變,隨即自嘲的搖搖頭苦笑,一個將要四十歲的人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以說教的方式教育了一通,人家說的還對,這市委開車十幾年讓自己真的就越來越謹小慎微。
“一言難盡啊。”黃天開車的技術很好,拿煙點菸車一點沒有變化,煙霧之中一張滄桑的臉上,透露出幾抹黯淡。
“侯門深似海,現在的政府部門就是如此,下面的人阿諛奉承狐假虎威,也有黃師傅這樣謹小慎微的。”文昊目視前方,已經到了高速環路,馬上就要進市區了,近鄉情怯,看到家鄉開啟窗戶聞著家鄉的空氣,文昊面對著陌生人也來了幾句憤青的話語。
其實文昊也有在1師的憤悶,如今連最為純粹的軍隊裡都開始有了權欲的爭鬥,小小松江一個小小司機,整日也會為了侯門深似海愁眉不展,真正鈾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可以想象得到這個黃師傅因何白髮根冒了出來,因何開著大車,在政府部門不開小車都是邊緣人物,痛苦的生活總是因為名利的爭奪,誰也躲避不了。
“這樣也挺好,以前總要隨時保持電話通暢,早出晚歸每天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做錯事,心累,現在這樣清閒,挺好。”黃天覺得這輩子從沒有抽過這麼香的煙,對比從前跟著領導抽的高檔煙,這煙的味道更好更醇。
“這樣多好,我爸媽現在就想著在松江的生活,在京城他們總說太悶了,新房子住不了幾天,基本都在這邊住。”老黑湊了過來,之前一直帶著鴨舌帽擋住多半邊臉,此刻在車中將帽子摘了下來,靠坐在駕駛後面的位置,回家也是感慨多多。
“咦,你不是……”黃天一眼就認出了老黑,作為體育迷怎能不認識在雅典奧運會上上演黑馬到底的目前世界頂尖乒乓球高手黑鐵,奧運會之後的黑鐵一下子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明星,他也不負眾望,這一年來的訓練還是比賽都表現的極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