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穹頂上豎著一個圓杆,似乎是旗杆。
另一邊就是長江了,江裡泊了好幾條大船,身穿無袖馬褂背心和寬腿束腳褲的碼頭工人在熱火朝天的搬運貨物,好一派繁忙景象,無怪乎這個時代武漢的商貿政治地位僅次於上海,九省通衢的地理優勢名不虛傳。
八十年前的城市佈局跟現在是天壤之別,加上我又是個大路痴,四處瞧了半天也搞不清我所處的大概位置,只有瞎摸索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處在漢口這一帶。
在江邊吹了下風,這時長江上還沒有橋,過江全靠輪渡,江面看起來寬大許多,滾滾長江水,煙波浩緲,震撼人心。
我沿著江邊大道慢悠悠地蕩著,路邊蹲著許多黃包車伕,還有做生意的小販,以賣小吃的居多,我依次將臭豆腐、糖炒栗子、冰糖葫蘆等小吃嚐了個遍,街上時不時有人在看我,估計是沒見過哪位小姐的吃相像我這般難看的。
不知不覺轉了一個多小時,沿途遇到幾個小乞兒纏著我討錢,他們衣著破爛,滿臉汙穢,瘦骨潾殉的看起來很可憐,我想這個時代的乞丐應該不至於像現代一樣是假的吧,即便是假的我也會給錢,畢竟兵荒馬亂的,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我現在手頭寬裕,當然得支援拉,所以出手相當大方,一人給了好幾塊銀圓,看得旁人直咂舌,我倒沒想那麼多,純粹想做做好事。
又逛了下,看見路邊有一個老太太擺了個小攤賣些手工刺繡成品,有手帕,有香囊,繡工很精美,我立馬被吸引了,俯下身子去欣賞。
正看得帶勁,冷不防被人撞了下,一扭頭看見一個戴帽子的男人低頭跟我說對不起,“沒事。”我又低下頭,突然覺得不對勁,伸手去摸腰間的小包,果然錢包不見了。
我立馬跳起來,擋住那人去路。
千千結
“把我的錢包還給我。”我橫眉冷對他。
那人三十來歲,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冷笑道:“小姐,我什麼時候拿你錢包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絕對是這個人偷的,“就是剛剛,你趕快還給我,否則我就報警了。”那人臉色一變,把我往旁邊一推,“給我讓開,我沒時間陪你胡鬧。”說著,就想溜了。
我徹底憤怒了,在現代我可是被小偷害慘了,手機錢包什麼都被偷過,最恨的是,我曾經刷信用卡買了一款好手機,分期付款還沒還完,手機就沒了,當時差點吐血,可是沒辦法啊,還要繼續幫該死的小偷還貸,所以我跟小偷這個行業結的樑子由來已久,此時新仇舊恨一起算,我也不知哪裡來得這麼大的膽子,大吼道:“你跟我站住!”
那人當沒聽見似的,走得更快了。
沒辦法,不得不使出我的殺手鐧,我快跑兩步,抬起腳,一個大劈腿朝他肩頭壓去,這是我學了幾個月的跆拳道練出的絕招,那人被我從背後偷襲,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我的錢包經這樣一顛簸,從他的懷裡滑了出來。
“好。”周圍不知何時聚了群看熱鬧的人,大聲叫好,我卻痛不欲生,因為學跆拳道的是我現代的軀體,趙小毓的軀體沒那麼靈活,剛剛我一著急用力太猛,感覺大腿肌肉都快撕裂了,更要命的是我穿的是連衣裙,只怕已經春光乍洩,好在裙襬夠大,沒有被蠻力撕破。
我站在一邊,痛得一動也不敢動,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轉過身子,目露兇光地看著我,不過我之前那一下震到了他,他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隱隱有些害怕,這些人可是亡命之徒啊,要是真槓上了,吃虧的只怕是我。
正僵持的時候,人群一陣騷動,擠出了一條道,兩個穿著藍黑制服,頭頻寬沿帽的男人朝我們走來,那人見了他們轉頭想溜,可哪裡還跑得掉,其中一人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把他撂倒了,另一個人認清我後,有些意外但很恭敬地叫道:“四少奶奶,怎麼是你?”怎麼誰逮著我都叫我四少奶奶啊,我很迷惑:“你認識我?”制服男道:“當然,你是我們隊長的夫人,我們整個巡捕房都認識您呢。”
哦,原來是善淵的手下,可怎麼沒瞧見他呢,我的眼睛四下尋找,那人像是知道我的想法,道:“隊長沒跟我們一起。”
“哦。”
擒住小偷的巡捕也走了過來,詢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就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他們將錢包拾起來還給我,然後押著小偷走了。
周圍的人漸漸散去,我的腿也舒緩了些,一瘸一拐地繼續走著。
如此一折騰,我又累又餓,準備找個地方把午飯解決了,然後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