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了好幾年,前段時間遭到報應了,被人亂刀砍死在街頭,慘不忍睹,連個收屍的也沒有。你說這人的命啊,也不知他得罪了誰,老天也算是替你外公和善淵報了仇。”
我腦中一轟,第一想法就是會不會是善淵叫人做的?!車子陡然停了,“到了。”阿祖冷冷的聲音響起,二姨太說得意猶未盡,瞧了瞧窗外,道:“真的到了。”只好下車,臨走還叮囑我時常來看她,我應允著。
回到大別墅,我一肚子的氣,坐在客廳等著善淵回來。臨近天黑,他才回。本來想抱著我溫存一番,卻看到我冷若冰霜的臉,他急急詢問:“你怎麼了?”我瞪著他:“應該是我問你,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還要叫兩個人監視我?”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監視?我只是怕你有危 3ǔωω。cōm險,要他們好好保護你而已。”
“是嗎?不讓我自由活動,不讓我跟別人交談,這叫保護?你到底做了什麼?這麼怕別人對付你或者我?”我越說越氣。
“為何你總懷疑我的好心,事實你還是買了你該買的,見了你該見的,還有什麼不滿意?”他的語氣也不怎麼好。
我冷哼:“真是忠心啊,一早就跟你彙報了情況,還說不是監視?”
他的眼底有些神傷,“我再說一次,只是擔心你,現在不太平你不知道嗎?為什麼總是那麼固執和任性?要是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你體諒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他的理由無懈可擊,我找不到反駁的話,緩了緩氣,道:“總之我不喜歡你的這種方式。”他無可奈何,“我會交待他們,以後你說了算,不過出去還是提前跟我說,我儘量抽時間陪著你,實在沒時間,就帶上阿東吧,他身手好,我也安點心。”
事實我可以出門的日子少之又少,一則無處可去,二則上海越來越亂,我不想善淵整天為我擔心,只能宅在別墅的,每天就是看書睡覺,醒了又再看書或者織織毛線,善淵見我如此之乖,心頭大喜,對我愈發寵著。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二日,日軍攻佔上海,中國軍隊撤離,上海淪陷,日軍在上海為所欲為,上海人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舉國皆悲,我卻在這個時候檢查出有喜了,善淵欣喜若狂,對我更加呵護備至,時時噓寒問暖,即便是外出辦事的時候也一天好幾通電話撥回來問我的情況。
蓮依知道喜訊後,也和愛德華過來看了我。兩人神情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沉重了,話也不多,我猜測是因為戰亂的原因,看著無辜百姓慘遭殺戮,餓殍滿地,熱心助人的愛德華心裡自然不好受,這一次,我們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地想幫誰就幫誰,形勢和人力都不允許,各人自掃門前雪,他人瓦上霜是管不著了。
“小毓!”愛德華深沉地看著我,藍色眸子漾著光,顯得很憂鬱,“你現在很幸福,是嗎?”我笑著點頭:“是的,跟很多人比起來,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不,可以說,我現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愛德華笑了,眼裡的憂鬱一掃而空,“那就好好把握這種幸福,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了什麼,都不要去理會,只要牢牢抓著你的幸福,哪怕天底下就你一個人幸福,你也抓住,別放手!就怕你這個傻丫頭想不開……”
“愛德華,我們該走了,你不是還有其他事麼?”蓮依的聲音不經意間響起,怎麼我聽著有些緊張,似是故意打斷愛德華的話。他們站起來告辭,我送他們出門,看著絕塵而去的小車,總覺得愛德華的那番話裡不簡單。
還有善淵,每天早出晚歸,回來了還鑽到書房忙乎著,說他日理萬機都不為過,我就奇怪了,戰亂時候還有什麼生意是這麼好做的?難不成是販賣軍火?我猜測得再玄乎也沒用,他對我可謂是保密到底,我雖時常去他的書房拿書看,可除了書也沒見著其他的什麼機密檔案,只有一個大大的銀色保險箱,鑰匙是他隨身攜帶的,我之前本沒有興趣打探他的隱私,他的種種神秘卻勾起了我的邪念,我思索著暗地裡找個機會,拿了鑰匙去探個究竟。
悶了差不多兩個月,轉眼又快到聖誕節了,我想去商行逛逛幫善淵買點什麼,於是跟他打了招呼,他讓阿東護送著我上街。街上人少得可憐,店鋪開著的也不多,街道上零散著擺著幾個小攤,白色的招牌幌子被風吹的晃晃悠悠。軍綠色的吉普車穿梭在大街小巷裡巡邏,車裡坐著的是披著黃鼠狼皮的日軍,他們所到之處,人人避閃不及。
這是我第一次真實地看到殘暴兇狠的日本鬼子,心裡騰起的憤恨不必說了,看著他們耀武揚威的模樣,我的手緊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