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命案牽扯的都是官府要員,杭州杜知府和他的屬下曾司馬,這兩位大人在同一天晚上被人屠盡滿門,不留一個活口。七天後,一位路過的兵部侍郎也在杭州城裡,死於非命。一時間人心惶惶,甚至還流傳出惡鬼索命之類的謠言。

朝廷命刑部限時破案,卻因為毫無頭緒,一切無從查起。

西湖上,微波粼粼,一艘艘畫舫遮了薄紗,琴瑟合約中夾雜著輕聲浪語,盛世繁華便是如此點綴出來的。

畫舫間有一隻輕舟格外惹人注目,它看起來似是漁民常用來捕魚的小划子,沒有畫舫常見的豪華裝飾,沒有輕紗遮蔽,甚至連個倉棚都沒有。船頭站了一個人,他穿著白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白皙的手執了紙扇輕輕輕搖動,姿態風流,再加上那張貌似潘安的俊美面孔,越發惹得人人矚目。

岸邊靠攏的畫舫,不管得不得空閒,立刻派了僕人前來搭訕,希望可以載這位公子一程,都被架船的老漁夫一一婉拒。

輕舟與一架畫舫緩緩擦身而過,就聽得船裡有人在高聲議論:

“今晚,‘風月樓’的頭牌幽如月姑娘要登臺獻藝,說是跳一曲新舞,兄臺要不要去捧場啊。”一個身穿藍衫的公子哥兒,搖著紙扇跟身邊的另一位公子搭訕。

“唉!別提了,為了她我已經千金散盡,人都說願博千金買一笑,我銀子是花了不少,可是連她的一點笑容也看不到。”身邊的男子連連搖頭,長吁短嘆,“如今,我囊中羞澀,更是連她的面也見不到了。”

兩人只是無心閒聊,這些話正好被輕舟裡的年輕人聽到,頓時起了好奇心,轉身向老漁夫打聽道:

“老丈,他們說的這是誰啊?”

老漁夫呵呵一笑,道:“公子肯定是第一次來我們杭州,要不然怎麼會連‘天下第一名妓’幽如月幽姑娘都沒聽說過,那姑娘啊,可是西湖邊上的西子,跳起舞來,比這西湖還好看呢。”

“不過,她性情古怪,出不出場完全看心情,有時連續一個多月也不露面,高興了就連續三個晚上出來--沒聽那位公子說嘛,給了錢,那姑娘也不一定願意接見。”

“公子今天來的好巧,趕上她心情好,晚上可以去‘風月樓’湊個熱鬧。”

白衣年輕人被他說得很是動心,便道:“勞煩老丈引路。”

“公子客氣。”老漁夫調轉船頭朝著岸邊劃去。

船停了岸邊,老漁夫慢吞吞地解下纜繩。“公子,前面這家最氣派的門面就是‘風月樓’。”

“啪。”一錠雪白的銀元寶落在老漁夫的船板上。“謝了,老人家辛苦。”

“哎!哎!公子,太多了。船資用不了這許多。”老漁夫喊道。

人早已經遠去,老漁夫痴痴醉醉,不知自己是否是在夢裡,自己辛苦一年也賺不來這多銀錢,載了這位公子不過一程水路,搖了一小上午的櫓而已。這位公子哥兒出手如此大方,不知竟是哪方的貴人!

蘇子卿從船頭跳了下來,他一身華服,再加上貌相俊美,吸引了不少眼光,而他卻大搖大擺,頻搖紙扇向“風月樓”走來。

他是濟南府蘇家唯一的兒子,濟南蘇府是數一數二的富商,商號遍佈大江南北,掌門人便是有名的蘇老侯爺。蘇老侯爺自從十五年前辭去朝廷的一切職位,只頂著侯爺這個空爵位回到老家濟南府。

蘇老侯爺不僅打仗有一套,做起生意也是風生水起,買賣越做越大。他子嗣艱難,夫人只給他生了這麼一個獨生子,前面五度滑胎,生下他的時候怕養不住,就喊乳名六六,意為“留住”,在濟南府里人稱卿六爺。

這一趟來到杭州府不是為了別的,蘇老侯爺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想把這攤子買賣交到兒子手裡,就讓他出門到各地巡遊自家商號,查收錢帳。

杭州府是本朝最為繁華的城市,景緻美麗,蘇子卿貪玩,流連忘返,因為是最後一站,就打發陪他同來的老管家先回濟南交賬,自己則在這裡多住了幾日。

“風月樓”可是西湖邊上最出名的妓館,主人別出心裁,把妓館,酒館,和賭館三者合而為一,讓進來的人,吃喝嫖賭,人生極致統統享受一遍。

靠街邊的門店是飯館的大廳,又叫“香樓”。因為菜品做得極好,倒有些人是慕香而來,專門是為了來品菜。酒水更是不必說了,什麼百年的老窖,西域來的葡萄酒,據說,主人家神通廣大,連御酒也能弄一點出來--只要客人錢使得到。

再往裡,穿過幽靜的花園,一處雅靜的二層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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