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節馬 上就至,她身為六宮執事,這等瓷器活兒,讓她這個沒有什麼金剛鑽的主兒徹底的發了愁,又加上知晨暴斃,喜貴人莫名小產,看她儼然一副要撐不住的樣子了。
我最近一直命途多舛,根本沒有幫上她什麼,徒有個協助她一 二的名頭,想想,也是對她不住。
藜嬪,自從在我那裡學習刺繡開始,也漸漸的變得不再那麼小心翼翼,今兒,也敢想到什麼說什麼,雖說最後差點壞了我的心思,但是最終,好歹也是因著太妃的干預讓姐姐得已緩解暫時的危機,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只不知道蘭妃查下去的結果會是什麼,但我可以篤定,最近幾日,姐姐會是安全的,沒有人會太過於注意她。宮裡宮外不會因為失去了一個尚未出世的龍裔,而簡辦太妃的壽旦節。
我們三人剛剛踏進蕖芙殿的殿門,還未安坐,宮門外倒是傳起了抄送六宮的旨意。
側耳聆聽,如斯旨意。
‘貴人佟氏,意外失子,朕念其之勞苦,晉位婕妤,以茲慰藉’。
“從貴人一躍晉至婕妤,她都趕上妹妹你了。”聽完了抄送旨,蘭妃回首,嗤然對我一笑。
當日,我因儀容太妃緣故,得懿旨躍級晉了從四品婕妤。可惜後來,好景不長,我便一路跌撞,直至被棄為更衣。
想到此,又有蘭妃此刻的笑言在先,我遂嗔怪道,“蘭妃娘娘竟是消遣臣妾,喜……佟婕妤可是傷了身 ,晉至從四品也算給她安撫了。總之,任憑她怎麼張揚,也蓋不過娘娘你去。”
說著,我落坐殿內一藤椅,憂心忡忡起來,“如今,臣妾倒是擔心的緊,失了龍裔,必然是要有人出來認罪的,這樣楊更衣往後的處境實在是堪憂。”
“話不是這麼說的。”坐我對面的藜嬪一臉不以為然,搖頭說道,“不知兩位娘娘聽清楚皇上剛才的旨意沒有?”
“什麼意思?”我看看高臺主位上的蘭妃,是與我同樣的不解之色。
翠兒給大家上了茶,又復去取了冰碗。傍晚時分,還是有些餘熱的。
“聖意說是‘意外失子’。”藜嬪著重了口氣,“什麼是‘意外’?皇上明裡要嚴加懲治,可咱們也看到了,儀容太妃不許,那麼定為‘意外’,又給了佟氏這麼大的恩典,我們如今擔心的就不應該是楊更衣的安危,而是究竟誰是真兇,有這麼個人在這宮廷,於己於人都不是好事。”
“是啊,本宮也不相信如此罪惡之事是楊妹妹所為,雖說本宮與她交情不如景妹妹深,但絕對不是因為顧及景妹妹的面子才這麼說,確實是這事兒蹊蹺的很,就是本宮這笨腦子去害人的話,也不會留這麼多巴子證據給自己斷了後路啊,更別說楊妹妹一向聰慧機警。”蘭妃點點頭,很是認可藜嬪的話,“本宮看,說不準是佟氏和何氏,她倆呀,窩裡鬥呢。”
“兩位姐姐這麼說也有道理,可是皇上要真是就以‘意外’這個名頭了了此事,為何,不見赦了楊更衣的旨意呀,知晨姑姑新喪,楊更衣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琢磨誰的。”我猶是急蹙著黛眉,擔心的緊。
蘭妃將手中茶盞順手一放,以手帕拭了拭唇角,兩眼一翻,遂是說道,“妹妹你都亂了章法了,就是皇上再護著,也不能緊著立刻馬上就放出來啊,你瞧今兒,連著貴太妃那老東西……”
“娘娘——”
“藜嬪妹妹你不用擔心,在這蕖芙殿她們都是本宮的心腹。本宮意思是說,連著平日裡不怎麼露臉的貴太妃都出來插一槓子,可見有人是想拿著此事做文章,皇上那會不是說了麼,要本宮詳查,他還要顧及兩位太妃的面子,你們想想,這麼一來,肯定要變成無頭事兒了。皇上睿智,既然這麼處理,咱們就別多想,趕明兒,本宮隨便找個由頭,估計楊更衣也就沒事了。”
“可是,這只是咱們猜測分析出來的,皇上確實是這個意思麼,可別咱們弄巧成拙了,最後不僅沒幫上楊更衣,還錯過了挽救形勢的最佳時機。”不論如何分析,我還是覺得極度的忐忑不安。
藜嬪聽完了我的話,低頭卻是悶恩了一聲,“也是。”“這麼著吧。”蘭妃倒是性子爽朗些,不似我與藜嬪這般愁苦,“今兒,也不知道皇上是去哪宮裡,咱們幾個說好,不管皇上去誰那,咱們儘可能的探探口風。只是,希望,皇上今兒可別去何氏那,要不,就全 完了。”
“就依娘娘說的辦。”
“恩,臣妾也覺得此法甚妥。”藜嬪也點頭認同。
“好了,說完了楊更衣的事兒,你們也要為本宮麻煩麻煩,這壽旦節的事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