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揚著臉瞧她,瞬時,嘴角便揚起了無盡笑意。
沂徵與貴太妃均要嚴懲,儀容太妃卻又不佔理。說穿了,只要貴太妃不在,便會是另一番局面,兩宮太妃俱在,沂徵無論如何也不可莽撞行事,稍有不慎,只能是令兩宮怨氣更為加重的。
想到此,我竟腦海裡產生了一個本不該產生的念頭,下一刻,我便利用了貴太妃與何榮華之間的非常情份,計上心來。
“皇上,臣妾斗膽,此間喜貴人小月,乾淨不乾淨的,怎地何榮華還一直站在那裡?榮華娘娘身懷龍裔,一個不小心,娘娘傷心,皇上又是心疼,不如派人先將娘娘送回宮,再請太醫好好瞧瞧,看有沒有沾染什麼不該沾染的,也好放心呀。”說著,我假裝傷心,忙不迭的以手帕拭淚道,“可憐了喜妹妹,臣妾真怕榮華娘娘也…也…皇上…”
我如斯話語一經出口,對面的何榮華便綠了臉,而儀容太妃必是明白了我的心思,遙遙便見,她微微一笑以表欣慰。
我算準了貴太妃,果然,她在聽到我的顧慮後,哪還坐的住,巴巴上前拉何榮華在懷,投鼠忌器,我已是穩操勝算。
“哎喲我的念裳,剛才哀家就想說你來著,這乾淨不乾淨的,你盡胡鬧,可不能傷著哀家的乖孫。走走,哀家送你回去。”
何榮華被貴太妃幾句話想必說的幾經崩潰,物件是尊貴的太妃,她即使有著難言之隱,卻也只能忍著吧,瞧那張傾國傾城的俏顏,怎麼就看上去那麼糾結?
“太妃,臣妾無事,臣妾自行離開即可,不敢耽誤太妃大事。”話音不過剛剛落地,她倒是著急,轉身倉皇的想要離開,可惜,儀容太妃的身邊人,也打算好好‘送送’我們這位何榮華。
待她轉過身,腳步尚未曾站穩,人便已經‘啊……’莫名叫起。
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
這一聲,怎麼嚇不壞那貴太妃呢?
第六章 厲談慈辯壓眾思(3)
“皇帝,哀家歷經兩朝,皇室血脈之重要哀家深有體會,哀家實在無法任由念裳獨自回宮。哀家希望皇帝能以濼氏江山為重,拋開個人情感,理智的對待此事。哀家言盡與此,皇帝斟酌吧。”說罷,貴太妃便是要陪何榮華一道離開。
昭貴太妃顯少與我們這些晚輩來往,累月深居長寧宮,只何榮華平日裡常伴其左右,合宮覲見那日,大家對貴太妃的態度頗有不滿。今日,我不得不說,貴太妃沒有儀容太妃的溫和親近,雖是極寵何榮華,甫一進堂便關照喜貴人,卻因著適才說於沂徵的寥寥數語,讓我對她有所改觀。
貴太妃,她或許也有自身親疏遠近的分別,但是作為一個長輩,她亦是有著很重的,對孫兒的期盼。
只是,我不明白的,在何榮華、沂徵、貴太妃三人中間,有什麼奇怪因子。
想到此處,我不禁又是看了看靠椅上安坐的儀容太妃,這兩宮太妃,究竟,內鬥的真相又是什麼?
貴太妃帶著何榮華離開,不過是還沒有出堂門,蘭妃便突然出聲,“貴太妃且慢。”
此一聲,貴太妃停了步子,大家也是側目,我猶捏了把冷汗,蘭妃呀蘭妃,你怎麼?看此刻她斜眼何榮華的眸色,說穿了,她對這個宿敵,是要大做一番文章了。
“皇上,兩位太妃,臣妾斗膽,想討個恩典,讓良嬪娘娘起來,雖然各路證據齊齊對準娘娘,可是有一點,臣妾還是很懷疑的,疑點沒有完全解開,臣妾想何榮華也確實不可以率先離開。”藜嬪上前,屈膝說道。
儀容太妃聽罷,也不言語,只是親自從靠椅上起身,去扶一直跪著的楊姐姐,我自是趕緊的去搭把手,不再顧旁人會怎麼看,會怎麼想。
許是跪的久了,姐姐根本就站不起來,我與太妃是連託帶拽的才將姐姐扶到靠椅上,讓她與太妃同座。
沂徵心中,一項視儀容太妃如母,雖在失去龍裔,懲治楊姐姐一事上,他不肯讓步,但此時,他並沒有過分的干涉太妃對楊姐姐的照顧。
“還有什麼疑點?就是有疑點與念裳又何干,這裡血腥之氣尚重,念裳實在不宜久留。藜嬪,你雖來自異族,這點子常識也是該明白的,哀家今日倘若非要帶榮華回宮,諒你一個小小宮妃,也沒有資格阻撓。”立在堂門,回首相看的貴太妃厲眼相問藜嬪,口氣中的毋庸置疑,一時間讓滿堂氣氛甚是緊張了起來。
藜嬪,她要說不出所以然來,往後,在貴太妃那裡,她必是結了樑子。
“臣妾惶恐,臣妾也不過是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按著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