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
我動動身子,看向她。怎麼這麼會功夫便是唬得沂徵變了主意,還要赦了薛碧水呢?
她見我瞧她,故意移開了目光,只定睛看著沂徵。
我欲開口詢問,沂徵壓 下 身 子,kao 近 我道,“在這好好躺著,想吃什麼就叫宮人們去打理。館祿宮的奴才也是極伶俐的。”
我點點頭。
“朕誤會了薛氏,身為帝王,朕要負起這個責任。”沂徵為我掖了掖被角,又在我額頭‘啵’一記,才放開我雙臂,起身,“睡吧,朕去去就回。”
我紅了臉,想著這到底是顏妃宮中。沂徵回身後,我故意看顏妃的臉色,畢竟沂徵也是她的夫。但是,她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悅與難過,彷彿面前男子對旁人的溫 情是沒有發生一般。
雖然知道,她或許與襄王有情。但不想,她對沂徵,是如此淡然。說穿了,她裝給我看的可能也是有的。
顏妃到底是與沂徵一起攜手離開。我閉上眼睛,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故意不讓自己去想一些事情,好的也好,壞的也罷,都隨人與事情本身去吧。
襄嬪被赦出,依舊搬回了長仁宮,安住哲喜殿。因著襄嬪與蕭道衡所謂有染一事早先驚動了靜養的成毓太妃。是而太妃遣了孚英姑姑親來濼媛宮請我前去回話。
“姑姑請先回,本宮隨後便到。”我溫聲而對。孚英姑姑是宮中的老人了,又是太妃的陪嫁侍女,在宮中的地位其實是很高的,但凡我身為皇后,也不能用對待尋常宮人的態度對待她。
孚英姑姑頷首,而後躬身先行回了長樂宮。
我略略讓問竹妝扮了些,乘上鳳輦,緊接著過去。
慈安殿依然如舊,想著立後前太妃說的那些話,心裡也有些嫌隙。到底太妃是真心待我還是……?
問竹打起殿門處的珠簾,我碎步上前,小走幾下,跪地行了大禮,“臣妾給太妃請安,願太妃長樂無極。”
天漸漸涼了,這麼跪著,還是感覺的到冷氣從膝蓋處時不時地鑽入。太妃沒有讓起身,我自是不敢妄動。低著頭,等待。
良久,聞得太妃長嘆一聲,“去扶皇后起來。”
我猶自低著頭,再拜,“謝太妃。”然後,等待孚英姑姑來扶。
暗綠色攢花緞面刺蓮紋繡鞋踏在眼前,我下意識地順著鞋身往上望去,一身綠色宮服,髮髻高高聳起,步搖搖曳生姿。我有些愣住,卻也莞爾一笑,“姐姐也在。”
“今兒來給太妃請安,巧了太妃遣了姑姑去請皇后,臣妾便多待了片刻。”人前,姐姐禮數週全,絕不會失禮半分。
“坐吧。”太妃示意我與姐姐安坐。
“有幾日不來給太妃問安了,臣妾倒是慚愧。”坐下,我說道。
太妃笑笑,神情不以為然,“宮中事多,你忙也是好的。怎麼良妃好好的,失了協理六宮的權利,這樣一來,你連個幫手都沒有了。”
我一時語塞,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才笑道,“左右有顏妃幫襯。萍瀾如今身體還是虛弱,想來皇上是擔心這些才不讓姐姐cao勞了吧。”
我不知道沂徵為何銷了姐姐協理六宮的權利,我還沒有去求他,便知姐姐已被奪了權利。說不清楚是不是顏妃。
想到此,有點心虛開了。低著頭,也不大敢正眼瞧主座上的太妃。
“頭前,為了立後一事,哀家就覺得皇上有些過分的偏袒你,這哪裡是好事。良妃一向性子沉穩,雖說平時日哀家疼你疼得多,但說到底還是讓良妃委屈了。”
我緘口,說什麼好呢?!
“哀家想著,給良妃晉晉位分。你說呢?”太妃突然問了我一句。
“嗯?”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哦,姐姐這妃位也有些年頭了,該是動動了,只不知太妃的意思是……”
既然是太妃開了口,那我必定不能擅自做主。曾經太妃也是金口一開,我便從貴人晉到了婕妤。
太妃不苟言笑,“哀家想聽聽你的意思。”
“太妃厚愛臣妾了,師出無名,晉不晉位的無妨,太妃疼臣妾,臣妾記在心裡了。”姐姐見此,忙是起身推辭。
“良妃你坐下,哀家既然說了,自然多少都是晉晉的。”太妃揚手,斜了姐姐一眼,而後,又是看向我,用著詢問的語氣,“皇后看,晉為德妃如何?”
“德,升也。目正,心正算德。儒家講究忠、孝、仁、義、溫良、恭敬、謙讓是為德。”我‘咀嚼’著說話,“封給姐姐,實質名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