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哭起來:
“皇上,臣妾實在憋得心裡難受,臣妾代掌六宮這麼久,自認為是盡心盡力,但是,喜貴人一直覺得臣妾雖然被皇上任命,執事後宮,但不掌鳳印,終究是半個管事,所以她經常和顏嬪一起欺負臣妾,臣妾有多少委屈,都甘甘忍受著,如今,臣妾實在不想再忍下去了,皇上,您無論如何得給臣妾做主吶皇上”
蘭妃的句句字字深入內心,執掌六宮,不持鳳印,名不正言不順間,這確實是個叫人計較的好因由。
“皇上,嬪妾從來沒有因為蘭妃娘娘不掌鳳印而有意衝撞,事實上是蘭妃娘娘時常挑剔嬪妾與顏嬪娘娘,皇上您哪怕不看嬪妾,也求您顧念嬪妾肚/裡的皇子,能明察秋毫吶皇上”
欲要戴罪何所適,吾腹中含麒麟兒,喜貴人也有自己遮蔽風雨的好紙傘呢。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知道自己哪做錯了,都怪臣妾沒有教好喜貴人,把她縱容的如今在您面前都還胡說胡鬧”
“不是這樣子的,嬪妾冤枉!”
這一言,又一句,晶瑩香瞼凝水痕,梨花帶雨泣之態,看的我早已分不清那是誰的眼淚誰在痛了。
爭相傾軋,霧裡看花,我這心裡,怎麼就不是煩惑未解而又復了憂愁呢。
淡淡的楊姐姐不規勸,不摻合,與面如冰霜的帝王一樣,相當默契地惜言如金。
這戲,唱的可真精彩,真有趣。
“皇上,臣妾…”
“住口!情嬪,給朕收起你那該死的善心!”
為什麼?
楊姐姐要我看戲,這戲,又唱的有什麼意義呢?是,我安靜的站在這裡仔細地看著了,可,細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戲中之人呢?這是我的丹陽殿,是我在皇城的家,今兒是我的好日子啊!
你們,你們,全都在做些什麼呀?
坐上的沂徵面龐上籠罩著前所未有的怒氣,握著靠椅扶手的拳頭攥緊地青筋暴露,一旁的圖公公大汗淋漓,一聲拍打扶手的“啪”聲響罷,滿殿主子奴才刷地跪滿了一地。
“皇上,臣妾還是著人先送喜貴人回宮吧”
跪於我身畔的楊姐姐打破這又一次的可怕安靜,心平氣和的一句善意的話語,意外惹得喜貴人驟然失去平衡般,掛著香腮淚痕猶在,卻是身已倒地。
我應聲疾呼:“快傳太醫!”
今兒,這都是造了什麼孽?
因著喜貴人的突然昏厥,沂徵起身,打橫抱起喜貴人,回步往內殿急急走去,疾行中還不忘惡狠狠地補上一句:
“叫馮慶、卉榮用滾的來見朕!”
————
PS:週末詩宜會正常更新,但是否能及時顯示,還要看系統緩衝了。
第五章 東風又作無情計(2)
一盞茶時段後,應/召而來的,只有太醫院院首馮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規矩的醫官襟服,一步一停歇的喘息著進殿,因年事已高而呈現的一副病態不由得讓我心生疑惑。
太醫院,掌管著皇城的醫事藥理,人都是吃五穀,哪有不得病痛的,而皇城,都是些皇親貴胄,這太醫院作用之關鍵也就不言而喻了,可眼前,這人,老態滂沱,他,擔得起一院之首的責任嗎?
“老臣見過皇上,幾位娘娘,卉太醫被貴太妃叫去長寧宮請平安脈了,老臣不敢擅自驚擾太妃娘娘,所以就隻身前來給皇上謝罪了”
沙啞的嗓音,只躬身致罪,禮數尚且不懂的馮太醫,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引起了我的嫌惡。
“馮大人,您還是先看看喜貴人吧,其餘的事兒不急在這當口上”
喜貴人還躺在榻上低聲呻吟著,他還有功夫慢條斯理的說些不相干的。
我的話說完,沂徵是沉默,馮太醫也無任何動作,放佛,床榻上喜貴人與腹中孩子的安危瞬時無關緊要一般,我急切的索性不再顧及帝王此刻的心情與想法,對馮太醫命令道:
“馮大人你愣著做什麼,本宮的話你沒有聽到不成!本宮命你速速診治喜貴人!”
側身而站的馮慶是擺明了要與我做對嗎?聽到我的厲聲指命,僅僅低了低頭,卻依舊沒有上前看診喜貴人的意思,還慢吞吞的說道:
“娘娘恕罪,並非老臣年老失聰,聽不到娘娘的話,老臣居於太醫院數十年,由醫令至今日愧為院首,也只唯聖命是瞻,請娘娘海涵”
轟轟轟!
這是什麼理論?
喜貴人備受苦痛折磨,他卻偏偏要等沂徵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