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有力的臂膀轉過我的身子,幽幽深眸緊緊盯住我不放,似要從我烏青煞白地臉上捕捉到答案,我靜靜心神,剛剛僅是想象就那樣可怕的緊。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轉移話鋒,要自己不再去想:
“皇上,太妃會來嗎?”
沂徵皺皺眉,絲毫沒有抹去適才的疑惑,只對我淡淡說道:
“朕不曾知會兩位太妃,圖海也不敢擅自主張,茗兒如若…”
“不用了,臣妾只是問問,還是不要打擾兩位太妃的清修了,還有,皇上,你抓痛臣妾了”
看著那濃眉更深一起地皺起,卻也能覺察到大手用在肩膀上的力道明顯輕了不少,我卻終是忽視了因著自己不苟笑靨的臉色使得困惑與而後不意察覺地明亮爬滿帝王的眼眸。
“茗兒,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了?”
此刻的我,終於拼勁掙脫臂膀的束縛,往內殿跺著步子,心沒好氣的我隨口說道:
“昨晚沒睡好,累著了”
厄,砰,心一震,腳下踉蹌一步,我,這理由竟是實實找錯了。
溫熱的氣息漸漸靠近,我欲沉迷卻又想逃離,彷徨之間卻還是落入了深深地懷抱。
“讓你累著了,是朕不好,朕太急了,以後朕一定會注意”
“…”
“朕去瞧瞧姨妃,你休息會,宮宴的事交待宮人去做”
輕柔地撫摸,沙啞地口吻讓我想起昨夜的事兒,只能羞得再不敢抬頭,半晌,才擠出一字:
“是”
耳畔,一聲長嘆,大手撫摸上了我略施珠鬟的頂額,也將沂徵的話語清晰的送入內心最深處:“朕是擔心玉兒不知禮數,出言撒醋,傷著你”
攏攏我的身子,沂徵轉身走了。
姑且是否刻意不說,但有時候一句話就真的可以勝過千言萬語,它足矣溫暖內心所有的蒼涼和冷漠,猶是至此,小小嘴角才含上一絲微笑,痴痴地倚窗發呆。
細碎的腳步聲伴著春兒來到身旁,道著:
“娘娘,楊德儀來了”
“快請”
卷三 糊塗情
第一章 滿眼空花開成半
“就說茗兒是有福氣之人,可驗證了不是”
還未進門,倒是戲虐聲先入耳,姐姐一來,我自是大喜,急急出殿,見姐姐欲行宮禮,忙是扶起,喜道:
“姐姐這一來就打趣茗兒,好不地道呢”
楊姐姐也是一臉的喜色,笑意上眉梢,還愣是得意洋洋的逗笑著:“我這拔了頭籌了吧!剛得了抄送旨就匆匆來瞧瞧,喜事兒喜事兒呢”
因我素與姐姐便是親厚,大家也就隨意坐著,春兒從小廚房也端上了幾盤新式得小點心。
“娘娘,小主,請用些點心吧”
我點點頭,示意春兒放下,楊姐姐瞧著春兒,感慨道:
“好春兒,如今你主子算熬出來了,你也能跟著享享福了”
“德儀小主說笑了,奴婢是不是享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過得好,只要需要奴婢,哪怕刀山油鍋,剪春都義不容辭”
看春兒說的是正義凜然,我心下那溫暖,如冬日的朝陽,終於走出了那陰霾的境地般溫暖,卻又笑著春兒她那憨厚。
“沒那麼嚴重,什麼刀山油鍋的,不許胡說啊,你主子可不捨得呢,剪春?剪春是誰啊?”
姐姐秀眉一皺,滿面茫然,我見勢笑著把春兒更名的始末說了一通,語罷,姐姐頷首撫掌稱讚道:
“從前只注意你的小順子處理雜事有條有理,卻不知春兒也不差多少,在你身邊,也學得這樣出類拔萃,不錯,剪春這名字起的好,姐姐可羨慕茗兒了”
我撐不住素手揚起絲帕,打向了姐姐,誰叫她又說笑。
“姐姐死性不改,總是調侃茗兒,姐姐才讓茗兒羨慕呢,姐姐身邊的宮人一點不輸給順子和剪春”
邊說邊使了眼色給隨侍姐姐的知晨姑姑,知晨甚是機敏,隨即跪道:
“是,奴婢對小主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瘋魔了!瘋魔了!姐姐錯了,咱們不說這個了。茗兒,你是怎麼一/夜/間就榮/寵/至/極了,怕這/會/子咱們的喜貴人正在翠園堂抓/狂/呢,哼,想到那日在館祿宮的事兒,我就恨/不/得/撕/了/她”
提起喜貴人,楊姐姐恨意是明顯不掩飾,而我,不在意也還是在意沂徵那句。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