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記得了,也誰都不認識了,連名字都是我告訴他的,一心只想著出去遊山玩水。”
頓了頓,見姚菁瑩不語,又嘆道:“其實他一直想在有生之年,將青翊國的大好河山統統遊遍。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便是出生在了蔚家,年少時肩負著家族使命,好容易功成,原該身退的他不但不能像其他王爺那樣領得封地,據一方水土享受逍遙自在的生活,反而被皇上以愛之名束縛在了君詈城……其實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想為內心的積鬱尋找一個發洩口罷了,至於龍椅,他本無意爭奪,從來都無意。皇宮那種地方,被趕出來反而是遂了他的心願。”
姚菁瑩愣愣地消化良久,才終於肯承認了剛剛所見的事實,“所以你要幫他去完成夙願了嗎?”
蘇曉媚輕輕點頭,“所以你剛剛問的那個問題,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之於大少爺,無論牽掛與否,我們都沒法再回到以前。有時我在想,我這輩子也許就是為了報恩而活,因為你父親救過我的命,我便不管你願不願意,就把自己的幸福硬塞給你;同樣的,蔚儒楓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我,幫我改頭換面開起了這家布莊,我便要讓他享受一直以來想要享受的生活。至於其他的……”
說著看向姚菁瑩,卻見姚菁瑩的目光仍然落在門口處,臉色卻比之前複雜不知多少倍。狐疑之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覺渾身一僵,反應片刻方慢慢起身,極不自然地笑道:“你來了。”
“我來接她回去。”君宇澤徑直走到姚菁瑩跟前,拉著顯然還沒出戲的她就往外走,始終沒多看蘇曉媚一眼。
蘇曉媚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怔怔出了會子神,接著剛剛沒說完的話,繼續道:“其他的,似乎也只能放棄了。”
君府,進門便聽見一陣淒厲的慘叫聲,期間夾雜著鞭子落在面板上的悶響,還有君宇榮、上官靜怡、甚至東方琪的求饒聲,只有葉凝鳳在咬牙切齒地大吼:“打,給我往死裡打”
姚菁瑩被那一聲高似一聲的慘叫��耐菲し⒙椋�苫蟮贗�蚓�鈐螅�笳囈C嘉⒀錚�笆譴疚酢!�
原來淳熙始終不甘君家一家都過著稱心如意的日子,唯獨她一人受苦,便心心念念地攪著君家不得安寧。那次下大雪,雅芙出門去取些炭火,恰被淳熙遇上,便抓住雅芙對君宇澤心存好感這一點,意圖挑撥雅芙和洺澤苑的關係,最終幫她完成“計劃”。
利用女人的嫉妒心,在戰術上本沒什麼不對。可淳熙,錯就錯在她忽略了雅芙是從小跟著姚菁瑩長大的,那天雅芙行出數步後又折了回去,她便以為是計謀得逞,卻不知雅芙是將計就計,不但全盤得知了她的計劃,還把這事兒統統說給了君宇澤。
其實光是算計洺澤苑,葉凝鳳今日也不至於這麼生氣的,氣就氣在淳熙不但沒安好心,這麼多年原來一直跟蘇家少爺有來往,包括小年宴上從君宇榮“身上”掉下來的那塊玉佩,其實她給君宇榮打理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
透過君宇澤的講述,姚菁瑩才知道,原來自己所“任職”的“流香居”,竟是蘇曉黎名下的,雅芙正是想以“流香居”為突破口,先扳倒洺澤苑,再把整個君家逼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幸虧雅芙提前把這事兒告訴了君宇澤,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也使葉凝鳳、甚至整個君府的人看清了淳熙的真面目。
想到那地方是蔚儒楓給她介紹的,姚菁瑩的心緒登時變的複雜,至於那時候的蔚儒楓是否知道那家茶樓是蘇家名下的,以他現在的狀態……怕要永遠成迷了。
“其實這世上,每個人都活的很累。”
姚菁瑩幽幽嘆了一句,慘叫聲還在繼續。君宇澤卻沒理會,直接拉著姚菁瑩進了洺澤苑。
進屋便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封信件,拿起來,卻是蕭家清逸的筆跡。
蕭清逸在信中跟她辭別。
原來他是三國鼎立時期,寄在蔚家門下的那位劉姓樂師,既寫出《且試天下》那首曲子,最終促使蔚家人一統天下的那位,晚年時候收下的關門弟子。
那位樂師後來看見百姓因戰爭而民不聊生,心中已有些後悔,後又聽說玄水令在護送途中出了岔子,眼見蔚家成功上位,怕日後再出什麼亂子,便在彌留之際交代蕭清逸,定要盡全力協調各方勢力的關係,確保有生之年,青翊國的百姓不再受戰爭之苦。
蕭清逸謹遵師命,這些年他一直儘自己的努力去協調蔚家、君家和蘇家、以及其他幾方之間的關係,有什麼衝突也會盡量解決在萌芽狀態。現在,四令終於聚齊,他的任務完成了,也該功成身退,去做個讀萬卷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