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往一來,這個壞毛病不知被糾正了多少遍,這一世的本尊體質也不算好,吃冷吃熱了胃都會鬧點兒情緒。只是有人提醒時都改不掉的壞毛病,如今沒人提醒了,自然更不好改。
粥很燙,燙的姚菁瑩雙眼起了層水霧,抬頭看了君宇澤一眼,皺眉道:“調料味太重,打死賣胡椒粉的了。”
就像昨夜搞不清到底心痛還是頭痛,今早的姚菁瑩亦搞不清雙眼的水霧到底是燙的還是辣的。君宇澤並不理會姚菁瑩的冷幽默,低頭往嘴裡送了口粥,再抬頭時突然沒頭沒尾地問她,“儒風是誰?”
姚菁瑩正想將被咬過一口的油條徹底解決掉,已經伸出的手臂聞言後卻忘了怎樣收回,只能滑稽地定格在空氣當中。半響有氣無力地落下,心說果然是君府的大少爺,思維能力跟一個丫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君宇澤就不會像青竹那樣傻兮兮地說昨夜大少奶奶叫了九王爺的名號。
那麼儒風到底是誰呢?面對九王爺時,姚菁瑩還可以坦然說出他跟自己以前認識的一個男人很像,而今面對君宇澤,一個在本尊嫁過來之前已經對“姚家小姐”有所瞭解的人,也能坦然告訴他,儒風是自己很久以前認識的一個男人麼?何況這個很久以前真的是夠久了。久到姚菁瑩以為自己就要忘了,這時候提起來,真不曉得該如何定位。
好在很快,姚菁瑩便察覺自己其實一不小心鑽了牛角尖,因為以她跟君宇澤現在的關係,無論儒風是誰,都沒有非解釋不可的必要。
“咳咳,君大少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八卦了,沒事跑到我房裡聽我說夢話?”漂亮的反咬一口,姚菁瑩為自己的反應及時沾沾自喜,完全沒了前一刻的心虛。
君宇澤果然習慣性地皺眉,想了想說,“我並沒有無趣到去你房裡聽你說夢話,只是你昨晚進臥房時除了說晚安,還說了句別的。”
姚菁瑩決定相信君宇澤,因為她已依稀記起,昨夜在伸完懶腰之後曾似有似無地說了句“儒風,真的好累”,這是前世與劈腿男人一起時,感覺壓力大了常說的一句話,昨夜竟被反常的君宇澤傳染的一起反常,鬼使神差說了這句話。
“我吃完了。”君宇澤緩緩起身,今日的廚房的確有些失敗,大少爺碗裡的粥只喝了一口,油條跟煎餅更是根本沒動。
姚菁瑩條件反射地看向他,無意間,從君宇澤的眼中找到幾許頹然,而她一直以為,頹然是一種驕傲如大少爺。此生永遠不會有的情緒。許是昨夜的睡眠質量影響了今早的食慾,君宇澤起身後姚菁瑩也只將那根被咬過的油條消滅,興味索然地夾了些小菜便算用完了早膳。
請柬上說聯誼會進場的時段是巳時末至午時初,午時二刻正式擺宴,姚菁瑩看時辰尚早,便否決了紅莓在飯後立即著手裝扮的提議,裝扮可以從簡,總比頂著黑眼圈出席來的好些。許是真覺著累了,就著慌張退下的青竹未(www。87book。com)整 理完的被子,一覺竟睡到了巳時三刻,睜眼便抱怨紅莓不及時叫醒她,其實紅莓試著叫了兩次,皆在某人哼哼唧唧地表示馬上起床之後便沒了動靜。
時間緊張,妝扮想不從簡也不行了,於是不大的臥房間開始歇性響起某人的慘叫。
“哎呀,這麼沉,脖子要斷了!”“夠了夠了,腮紅這麼多,活像猴屁股!”“這個髮簪跟衣服不太配來的,換一個換一個!”……
一通忙亂過後總算勉強搞定,外面馬車也已備好,姚菁瑩琢磨著都這個點兒了代替君明忠出席的葉凝鳳指定早出門了,她也許並不知道自己的大兒媳會如此“爭氣”。生意還沒做開就得到了青翊國最大牌聯誼會的邀請,不過無所謂,反正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一塊出門。
馬車一路前行,離碧柳山莊尚有七八里路,道兩旁便有喜氣洋洋的嗩吶聲響起,姚菁瑩稍稍掀開些車簾,心嘆不愧是官方發起的國家級盛宴,披紅掛綵的迎賓隊伍一路排到了山莊門口,大紅的地毯一路鋪開,幾乎叫她錯以為穿越到了奧斯卡頒獎現場。
拉車的馬兒前蹄正要踏上地毯,前方便有人攔車。姚菁瑩立刻掀開車簾,端正炮灰級受邀者的心態客客氣氣地遞了請柬,攔車人看完更加客氣地為馬車讓道。
果真時辰不早,偶爾有幾個跟姚菁瑩一樣缺乏時間觀念的受邀者,也都在遞上請柬之後很不厚道地超了她的車,馬不停蹄地朝不遠處的終點站趕。終於到了山莊門外,門兩側臨時劃出的停車位早已被各種華麗的馬車擠的滿滿登登,不得不向南行了一段才找到一塊空位,目測過去只能容兩輛並排的馬車。
空間有限,車伕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