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紙團放在手心裡,來回摩挲,我垂眼,“比起我自己,我更願意你能早些解決終身大事。”
“……”
“時間能帶走很多東西,只要你別抓住不放。”思忖片刻,我又添上一句,“不放也沒用。說不定你以為還在掌心的東西,早已悄悄溜走。”
最後這句話,給他,也給我自己。
良久,上官涵淡道,“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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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個月過得很舒心,顏府裡的人幹活格外賣力,一切井井有條,作為管家,我很欣慰。
自從二公子和三公子房裡的器皿換成青銅器和木製品以後,金多多就沒在喪心病狂地衝我發過飆。自從和阿青如願成親後,杜三娘就再沒煞氣騰騰地冷臉和金多多互毆。自從金多多和杜三娘沒在互毆後偷藥,沈伯一直都滿面紅光,連試菜都不嫌麻煩了。綜上所述,這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覺得,原來顏府的管家也是可以這麼清閒的。
可一清閒下來,就意味著空餘的時間增加;空餘的時間增加,就意味著發展某些不純潔感情的機會大大增加,繼而會有很多人前仆後繼地插足到為我配對的事情中來。
“蘇管家,這麼巧。”
“……”對上他純良的微笑,我嘴角抽抽,乾笑道,“是很巧。”
一上午都遇見三次了,能不巧麼?
我剛剛明明在庫房清點布匹來著的,是哪個閒得渾身發癢的傢伙跑來跟我說:二公子和三公子一言不合,在前院打起來了?
看著他拿著教課的書本,我疑惑道,“上午的課業完成了?”
“嗯。”紀雲思點頭,“小少爺很聰穎,一點便通。”
“他是貪玩坐不住了吧。”我瞭然。
紀雲思不語,只是抿唇輕笑,若春風拂面。這樣的笑容我很熟悉,恍惚間,讓我有種時間倒流的錯覺。
怔怔回神,我尷尬地瞥過眼,那瞬間,我似是看到他眼中轉瞬即逝的笑意。
兩個人對著面站了一會,紀雲思也沒有先行告辭的意思。
空氣中隱隱傳來飯香,我清咳一聲,客氣道,“快到午膳時間了,若不嫌棄,紀先生留下用膳如何?”
“既然蘇管家開口,紀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等小姐那桌開餐後,我快步去到杜三娘他們院子。她和阿青皆是在灶房當差,當初選小院的時候,我就留意了離灶房不遠的這處。他們成婚後,這裡自然也成了金多多和我的蹭飯之所。
轉到小院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金多多抱臂靠在院裡的棗樹下。
“怎麼了?”
“喏。”她揚揚下巴,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饒是我也愣了愣——
這是什麼情況?
廳裡,上官涵和紀雲思隔著圓桌對坐,兩人臉上皆是和順的笑意,只是氣氛卻莫名的森森。
“他怎麼來了?”我驚訝。
“不是你請的麼?”金多多挑眉。
“沒啊。”上官涵早上一向起不來,我怎麼會請他過來吃飯?
“他說是你請的。”
不請自來?還拉我作藉口?這個不是他會做的事啊……
與金多多對望片刻,心裡有些清明,我試探問,“你指的‘他’是誰?”
“當然是紀先生。”金多多被我這麼一問,也明白我們方才說話很是牛頭不對馬嘴,“你以為是誰?涵公子?”
我點頭。
“他怎麼說也是半主子,又和你關係那麼鐵,來這兒吃頓飯不為過嘛。”金多多勾上我的肩膀,壓低聲音曖昧道,“蘇管啊,春眠不覺曉,可眼下都夏天了,你也該醒過來親自鑑定這兩男的是不是正在為你爭風吃醋吧?”
“……”伸手推開她湊過來的臉,我點破她的小心思,“別唯恐天下不亂。”
“我這還不是為你著想嘛。”金多多再接再厲地湊過來,跟著我往裡走,“其實涵公子很不錯啊。”
我抬眼看著屋裡上官涵一襲白衣,側影軒然,清雅如竹……確實不錯,可惜,就是一條心都撲在了小姐身上。
好吧,我承認,這些年被我分去了大半。
“你怎麼老對他沒意思,吃吃窩邊草也挺好的。”頓了頓,金多多摸著下巴感慨,“多養眼的美男子!明明是擱誰那,誰動心的貨兒。”
斜睨她一眼,瞧